我姐姐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你让她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不听劝!为什么啊!”
雷鸣死死地咬着枕头,拼命地忍着背上和肩膀上传来的蚀骨般的疼痛,随着冯裕腾上药的手他的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抖着,嘴里一声都不出。
头上的汗一股股地往下流,甚至流进了眼睛,他干脆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奉之训斥的实在没了办法,红着眼睛又把雷鸣的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帮他擦着汗。
“这顿鞭子让你长个教训!再疼也要忍!”
冯裕腾和旁边的士兵谁都不敢说话,可他们心底都明白了,雷鸣的这顿鞭子是因为谁而被打的。
从三天前雷鸣和陈奉之回到了营地,却独独不见沈新年回来。
其他人可能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冯裕腾却是心里不安了。
他几次找到陈奉之打听,都以沈新年有要事回了京城为由被搪塞了回来,眼下看雷鸣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待冯裕腾帮雷鸣处理好伤口,回到了沈新年的帐子之内,就看到了里面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那人冷目剑眉,双唇紧闭,身上穿的黑斗篷随意地搭在凳子上,周身却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意,饶是这帐子当中有盆炭火,也挡不住冯裕腾打了个寒战。
他战战兢兢地走进帐子,对面的那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沈新年留下来的包袱和随身物品出神。
“敢问先生您是……”
冯裕腾抱了抱拳,小声地开了口。
萧睿还在沉思当中,听到有人进来,随意地抬了一下眼皮。
那犀利的目光看过来,饶是冯裕腾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得心里一阵颤动。
萧睿一抬眼,看到一个文静儒雅的年轻书生走了进来,眼神虽有闪躲,仪态却是落落大方。
倒是和容钰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些相像。
“你为何在沈新年的帐子里?”
“我……”
冯裕腾被萧睿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问题给问懵了。
“我来师父的帐中找一些医书……雷将军他被打得有点狠……”
“哼。”萧睿冷着脸转过头去,脸上的表情更加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