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感,仿佛自己的这脑袋已经远远不如之前那么强硬了。
“不会很久,大概三四天吧。”
“这个疼痛不会致命,但需要你忍一忍。”
沈新年放下他的手,走到桌边拿起了笔。
“脉象上并无不妥之处,你只是需要补充一些营养,不必惊慌。”
“我再下一副方子,除了药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你吩咐人去买,稍后我做一些小食给你吃,或许是能感觉好一点。”
沈新年放下笔,将手里的单子递给穆沙。
“如此……那便有劳单大夫了。”
牧业在床上低低地说道。
沈新年一怔。
这么客气恭敬的话还第一次从牧业嘴里冒出来。
又是自己的医德把他们感染了吗?
沈新年在心里哭笑不得。
从医那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接手了这个病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亦或是此前发生过什么事,他都会义无反顾毫无保留地去救治他。
说到底还是观念不同吧,在他那个时代,就算是监狱里的罪犯有个头疼脑热还能领到感冒药吃,若是生了大病还能送到医院去的。
也罢,若是自己这点能耐真的能化干戈为玉帛,倒是也没白来一趟。
穆沙接了单子出去了,只留了沈新年和牧业两人大眼瞪小眼。
“单大夫,你的那位徒弟哪里去了?为何不见人?”
牧业缓了缓神,终于注意到了沈新年身边少了个人。
沈新年心头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神态。
“还有一些病人需要帮助,他出宫去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尽量让这件事没有任何太过惹眼的地方。
“眼下你已脱离生命危险,我还要在这里助你安生恢复,他自然要待我处理一些别的病人。”
“他有他要办的事,走的匆忙,王爷勿怪。”
牧业听了沈新年的话,眼底划过一丝狐疑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
“无妨,有单大夫在便好。”
“只是觉得未曾当面致谢恐有礼数不周,还请单大夫不要介怀才是。”
牧业轻描淡写地说着台面上的话,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却不着痕迹地盯着沈新年的一举一动。
“不用。”
沈新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手术是我给你做的,也是我一直陪的床,我人还在这儿,你谢我即可。”
这话一出,直接让牧业哑口无言,彻底摸不到这年轻后生的路数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同这周围如此得格格不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