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那人不是别人。”
雷鸣看着沈新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应当正是那北凉王牧业。”
“你说什么?!”
陈奉之惊呼出声。
“你又如何得知?”
沈新年心下一震,又赶忙问道。
雷鸣没说话,又从那匣子的夹层抽屉里,取出了另外一张纸,将它递给了沈新年。
沈新年狐疑地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画像。
那画像上画的是一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浓眉厚须,高眉鹰鼻,薄唇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刻出来的一样。仅仅只是画像,那眼神却是像荒漠上的鹰隼一般锐利尖刻,毫无半点温度可言。
“这画的是那北凉王?”
沈新年捧着那张画像,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
雷鸣点点头。
“此前我军的探子混进北凉,正赶上他们一年一度的寒灯节,而那北凉王牧业正是刚刚登基不久,就借着寒灯节出宫巡视游行,故而被探子将那样貌记住并画了下来。”
“在我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我也几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
雷鸣的瞳孔骤然收紧,拳头也握的咔咔作响。
“我若是知道他就是北凉未来的王,当时就应该将他擒拿,哪知却做出了那放虎归山的错误之举!”
雷鸣一拳砸在桌案上,满脸的愤懑之情。
沈新年这回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为什么雷鸣要找他去给那北凉王牧业治疗头疾,是因为他想要借着这次给牧业治疗头疾的机会,混进牧业的王宫来寻找那半张羊皮卷上的地图。
要这样看,那沈新年简直来的不要太巧。
如果没有沈新年,恐怕雷鸣只能找华佗了。
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倘若这北凉王牧业没有那头痛症的困扰,便不会发兵泄愤随意骚扰大乾边界,但这也充分证明了他潜意识里的野心,大抵是早就觊觎了这大乾的地界,却又似乎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攻打。只是这般不得章法地乱打一气。
突然,沈新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雷将军。”
他与那雷鸣的目光对在了一起,雷鸣似乎也料到了他将要说的是什么。
“这北凉久攻不下,是否与他们有那特殊的战道有关?”
“而这些年北凉也不曾真正攻打过我们大乾境地,或许也是在忌惮你手里的这半张地图?”
话音一落,陈奉之瞪大了眼睛看向沈新年,而雷鸣还是一副赞赏有加的表情,看向沈新年的眼神更加亮了。
“你与我们的猜测是一样的。”
“我们都猜测手握这半张地图是会让他们觉得受到了一部分的牵制,因为一旦出兵,那么他们的暗道内也极有可能混入大乾的部队。”
“因此就陷入了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僵持阶段。”
雷鸣若有所思地坐下来,看着那半张地图,半天也没再说话。
陈奉之到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了,雷鸣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想要沈新年帮他去接近那北凉王牧业。
心下也理解了些雷鸣的责任,可是却又实在担忧。
混进北凉不难,只要扮作那荒漠边上的流民,便能进入北凉境地。
可是想要进入那北凉王牧业的王宫,势必要高调亮出自己的身份,并称作自己是可以医治那头疾的神医,方可获得接近他的机会。
“可是!”
陈奉之想着想着,心焦的情绪一下子脱口而出。
“可是什么?”
雷鸣被他这么一喊,抬起头看向了他。
沈新年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
从始至终陈奉之都在担心他的安危,况且如果真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