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鸡蛋,还有热粥。
很显然那些送饭的伙头兵特意没有吵醒他,大抵是知道了他一直在照顾伤兵过度劳累的事情了吧。
而且还很贴心地没有拿走那只被缝得密密麻麻的无毛鸡,甚至拿了个抹布盖在了它身上。
沈新年之前听陈奉之说过,雷鸣带的这只军队,有很多人都是从一个阵地跟着他,一路跟到大江南北从来都不会掉队的,也有人偶尔受伤或是探亲掉了队,却是满大乾的打听他去了哪里,然后千里迢迢地跟了去。
沈新年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且不说这雷鸣战功如何,凝聚力是可想而知的强才是真的。
这样的将军想必很难有败绩吧,不然如何能像陈峰一样,年纪轻轻地就被秦政一路提拔到了仅次于陈锋的右武侯将军。
嗐,秦政也真是位高人胆大,怪不得他天天跟朝廷上的那帮老腐朽们吵架,是他把自己的亲信全部都给弄到了外边。
萧睿在南楚边界,那以往总是贴身侍奉的林枫还不知道回去此了京城没有,身旁只剩下了个林逸。
这雷鸣此前被陈锋捆回京城治伤,就一直跟着秦政寻访边境,直到秦政回京登基,把他留在了西蜀边界。
如今陈锋从北凉回到了京城,雷鸣又从西蜀转移到了北凉。
顾昀如今回京布防,还不知道他跟陈锋到时候哪个去西蜀。
大抵是顾昀吧,沈新年心想。
毕竟陈奉之还在北凉这边,秦政一定不会让陈锋再外出的。
这样也好,京城要留一个他的亲信以备不时之需。
正琢磨着,沈新年看到那馒头都不冒热气了,干脆推醒了还睡着的冯裕腾。
“裕腾,醒醒。”
“早饭要凉了。”
“嗯……哪里有早饭……”
冯裕腾眯缝着眼睛坐起身,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仿佛还在放空当中。
沈新年觉得好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醒醒啊徒弟,吃饭了。”
“你昨个夜里究竟是缝到了几时啊?”
这么一拍,冯裕腾算是醒来了。
“师父……”
他挠挠头:“我也并不清楚……就好像最后拉扯了一下线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一瞬,他的目光落在那只盖着抹布的鸡上面。
“师父,你看到我缝的了?”
转瞬间他就清醒了:“如何如何?没让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