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敢再说一遍!”
萧睿的眼神已经要喷出火来。
“你说谁是败类?”
络腮胡愣了愣。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秦政的嘴角还在往外渗血,眉宇间却是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
只是那眼底的颜色却像是着了火。
“你在问我话?”
络腮胡晃着匕首,吊儿郎当地晃到了秦政跟前。
“我—说—你!怎么样?”
他用匕首顶着秦政的喉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秦政嗤笑一声,眼底锐利的锋芒毫无保留地射向眼前这个暴戾的人。
“我看你们更像败类。”
络腮胡贴着近了秦政的脸:“你说什么?”
“若是有些能耐,难道不是应该在那战场上杀敌,却躲在这晦暗之处欺辱这手无寸铁之人,你们比口中所谓的蛀虫败类又好到了哪里去!?”
络腮胡瞅了半晌,很快就又变回了那副丑恶的嘴脸。
“哈哈!说得好!”
然后抡起板凳朝着秦政的肚子又是一下。
“爷们几个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你们几个怕是还在奶妈怀里头吃奶!!”
“既然你们不服气,”络腮胡向那两个侍卫招了招手。
“那就也给你添几道伤疤如何?”
两个士卒奸笑着走向秦政。
那个矮子走上前,用脏污的手在秦政的脸上摸了两下。
“啧……这么好的脸蛋,划伤了也是有些可惜……”
哗啦两下,秦政手脚上的铁链应声滑落。
他放下手,趔趄着往前走了一步,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秦政看着眼前的那几个恶人,眼睛猛地转向还斜坐在板凳上的络腮胡。
“你先把他给放开。”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把身体挺的笔直,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络腮胡盯着他看了半晌,笑着把匕首扔到他脚边。
“来,自己划,先把脸上来几刀,就像我脸上的一样。”
刀疤脸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
“不要!”沈新年脑子嗡得一声炸开,他惊得大吼一声,艰难地从板凳腿的缝隙看向秦政。
萧睿一言不发地盯着秦政的身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两只手的指节已经扣到发白。
秦政看了看络腮胡,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寒光,慢慢捡起了那把匕首。
“对,划吧。”
络腮胡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一张粗糙油腻的脸让秦政恶心到马上就要吐出来。。
“我让你划!没听见吗!?”
他屁股一滑,从凳子这边坐去了沈新年的肩膀那一边。
猛然间,之前那刚刚体会过的令人窒息的剧痛又开始冲击沈新年的大脑,他拼命咬死了牙齿,还是没能忍住痛呼出声。
“你别欺人太甚!”秦政举起匕首对准络腮胡。
“呵,我劝你最好是按着我说的做,他的命可是在我手里!”
络腮胡把凳子拿开,直接踩上了沈新年的肩膀。
“干脆这样,让你也能看的清楚些,看看你们两个谁会更硬气一些!”
络腮胡对着沈新年狞笑道。
沈新年的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肩膀的疼痛,对着秦政大叫。
“你疯了吗!不要管我!把他杀了啊!”
络腮胡一拳打在了沈新年的脸上,又转头看向秦政。
“这位公子,你还在磨蹭什么?”
秦政咬紧了后槽牙,匕首的刀尖慢慢贴近了自己的脸。
沈新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