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离开他的人太多了,沈新年有些受不了。
第二天,沈新年把医馆的事忙完,仍旧去田里等。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秦政。
秦政带着口罩,坐在常坐的那块大石头上。
跟他当初因为萧睿的事找秦政问责的状态一模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躲在云层中的山峦。
沈新年一下子来了精神,“老秦!”
秦政就那么坐着,看都不看他。
“阿伊莎和她的舅舅大胡子走了。”
“朕和大胡子谈过了,回到可萨后务必和阿伊莎仔细地谈一谈,”秦政顿了顿。
“朕让他们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之后由她自己做选择。”
说完,秦政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沈新年。
“你说,朕这样做,对也不对?”
沈新年愣住了。
“不是的老秦,你真的误会了,我对她真的没什么……”
秦政抬起一只手,挡停了沈新年的解释。
“你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朕未曾怪罪你分毫,不然你的脑袋早在七天前就搬家了。”
“并非朕有意将责任推给一个女儿家,要怪只能怪她和朕一样,出生在了那帝王之家。”
“关乎大乾的命运,朕定然不会乱来。”
“那可萨国离大乾路途遥远,又隔着一个常年干旱的沙漠,本就难以有多少往来,若说给与庇佑似乎又有些牵强。”
“大乾国力目前尚不能够得到可萨,可如今你已经医好那阿伊莎,但愿那可萨国会念着你的恩情,顾忌一些大乾的恩泽和威慑,从而愿意与大乾交好。”
“北凉已然在动兵北上,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沈新年听了秦政的这番话,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
准备了一肚子道歉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又是他的认知和处理方式狭隘了些。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秦政都没有构成过什么威胁。
想杀了他太简单。
秦政到底是个一国之君,是自己之前一直无视了他的立场和责任。
若不是秦政自身对他的处处包容和认可,他又如何有这个底气去肆无忌惮地冲撞他。
回去的路上,他脑子里还回想着秦政的那句话。
“朕也想做一回那寻常人家的男子,不用去顾虑那江山社稷,只要那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个月后,可萨国为向大乾示好结盟,国王将自己最小的女儿阿伊莎,由她的舅舅护送来京城,嫁给了大乾第二位皇帝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