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鱼赶紧将那盏花灯打捞上来,取出了里面的字条。
看着上面的良言,萧容鱼心里翻江倒海,脑中迅速闪现着她和沈新年这么多年来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每一个场景,看到沈新年还在河对面,也使劲儿向他招了招手。
沈新年笑着指了指水元桥,然后就飞快地往桥上跑去。
萧容鱼激动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迫不及待地拎起裙摆从桥的另一边追了上去。
跑着跑着,眼泪就被夏风带到了身后,从桥上上去的时候,一层又一层的人挡住了萧容鱼的视线,已经完全看不到沈新年的身影了,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跑着,直到撞进了一个熟悉又结实的怀抱。
萧容鱼抬头看,沈新年双手环着她,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新年!”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再次冲进沈新年的怀里。
当初想要活着都难,哪里还敢想过生命里会出现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那样好的事呢。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她拨开层层谜团为她挡住了那些明枪暗箭,她哪里想得到,自己还可以拥有今天这样幸福的日子。
沈新年此刻也是一样的感慨万千,如果不是萧容鱼,他穿到大乾的第一天恐怕就要死在国公府了。
萧容鱼用自己的毅力和坚忍使他在国公府有了一席之地,已经是恩情重于山了,又是这样一个温柔如水却是深明大义的女子,为了保护他,宁愿送还身契让他远离危险,这份情谊是怎么都不能辜负的了。
沈新年扶起萧容鱼,“你等一下。”
说着就退后一步,不知从哪里又拿着一大束众多种类的花,直接单膝跪地。
对着萧容鱼就大声喊道:“萧容鱼!你可愿嫁我?从此祸福相依,生死不离?”
这一喊不要紧,把萧容鱼给吓懵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求婚方式呢,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豁!这位小公子可真是阵仗大的嘞!”
“真是郎才女貌啊,大乾有这样气度轩昂神采朝阳的年轻人真乃幸事啊!”
“是啊,才子配佳人,多好的一桩事啊!”
萧容鱼依旧还在发愣,只是眼底的晶莹越来越多,紧咬着嘴唇看着沈新年。
沈新年的眼泪已经眼眶里打转,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紧张的时刻,死他都不怕,此刻却是如此地患得患失,心脏都想要跳出来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萧容鱼,又将那誓词喊了一遍,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萧容鱼!你可愿嫁我?从此祸福相依,生死不离?”
“小姐!快答应啊!!”人群中的白芷急了,对着萧容鱼大叫。
萧容鱼这才愣怔过来,却是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用力地点点头,“我愿!”
两个人都愣了一瞬,紧接着又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仿佛周围的喧闹跟掌声都已经变得虚无,身边的所有人,以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时空里的一颗沙尘一般沉沉浮浮,却终究变成过眼云烟。
随后,沈新年拿出一个两个玉环套在一起的玉连环,交到了萧容鱼的手上。
萧容鱼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遂将这玉连环用帕子包了,贴身放在了怀里。
第二天,沈新年在水元桥向萧容鱼高调求婚的事儿已经在京城传了个遍。
沈新年用的那款花灯,包括手里拿的那捧花,一夜之间开始风靡全城。
许多有条件的达官贵人都购买同样款式的花灯去哄心仪的女孩儿家喜欢。
唯独那套玉连环,除了萧容鱼手上这一对,再没有人找到一模一样的第二对了。
因此,陶陶居的生意又兴盛了许多,多是人去打听那对玉连环的来处的,问到沈新年,他只说是祖传家宝无可奉告,由此也劝退了众多喜爱玩弄感情的纨绔子弟。
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