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等到箫容鱼将他的被子掖好,他才发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疲惫,都朝他翻江倒海般地袭来。萧睿只觉得眼前发昏四肢无力,伤口上的疼痛时不时地攻击着他的意志力,脑袋却像有陀螺在里面使劲转那样的紧张感,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沈新年悄悄碰了碰箫容鱼,用嘴型比了个“我去煎药”,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眼下只剩自己陪在萧睿的床边,看着床上无比虚弱的萧睿,想到自己长了这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这么近地挨着她的父亲过,不免又有些心伤。
正待起身,却发现萧睿出了一脑门子汗,正在胡乱呓语。
不知是否又梦到了在黔县的事,箫容鱼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又轻柔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
看到萧睿彻底安稳下来,箫容鱼将被角细心地掖好,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萧睿的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到了枕边。
第二日中午,看着萧睿把几碗药都喝得一滴不剩之后,又给他的伤口上了上药,沈新年才抽空回了趟陶陶居,小酒馆内一切照常,胡二牛帮他照顾的很好。
他也没心思吃饭,就将剩余所有的彩票署理教程整理出来后,一股脑地放在了冯君杰的桌子上,然后就回了房。
沈新年坐在桌前呆愣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看不清屋内的东西,他起身点了一支蜡烛,然后拿起笔就开始写信。
“圣上明鉴:国公重伤断腿,又感染了伤寒,此黔县一战已损耗掉他半身元气,我不得已为开体他接了骨,所幸他意志刚强,熬过了这一关。”
“请皇上念在他终日巡防边疆有家不能回的苦劳之上,不要怪罪于他。”
“等他痊愈之后,我自当写信于你,你便可招他进宫问话。保重,沈新年”
然后将信细细封好,自己揣上之后,跨了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陈奉之这日已收到了陈锋的来信,他前一日已经平安到达朱提郡境内。
黔县官兵已半数感染伤寒,陈锋的军队不日将替换掉所有的官兵,驻扎在黔县边界。
目前为止南蛮乱党尚无挑衅之意,陈锋打算先将朱提郡的瘟疫整治一番之后,再进军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