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书信再往陶陶居来。
而第三日下午,护送萧睿回城的部队终于到了城门口。
萧容鱼早早带着家丁在城门处等着接人,沈新年不放心,也一路跟了去。
等真正看到萧睿的时候,萧容鱼还是惊得差点晕了过去。
沈新年看过去,只见萧睿双眼紧闭平躺在战车上,身后的战袍被士兵盖在身上,脸色青灰身形消瘦,已经没了往日的威严和强悍。
他赶紧抓起萧睿的手切了切脉,又摸了摸萧睿的额头,随后赶紧拿了一个口罩戴在萧睿的口鼻之上。
“国公路上情况如何?究竟伤在哪里?”
沈新年向那位带队的军官问道,这人是国公手下一个将军的副官。
他说一路上风餐露宿,萧国公早在回程的第二天就开始高烧昏迷不醒。
将士们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厚厚的被子将他裹住。
路上买了治疗瘟疫的药给他强灌进嘴里,又隔一段时间喂一次米粥和水,这才撑着一路回到了京城。
而他的伤是在黔县外围巡防的路上,中了南蛮异族的埋伏,为了救下两个带路的山民,被山上滚落的大石砸伤了腿。
当地医馆条件落后,根本无法医治,眼看他咬牙坚持两日却又患上了伤寒,如果再不回来,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沈新年让胡二牛驾车带着萧容鱼和白芷先回府,自己帮着把萧睿挪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内。
圣上下旨交代了回程的将士先在门口安营扎寨稍作调整,稍后医馆的人来一一检查。
再配发些瘟疫使用的药物,两日后方可进城。
沈新年也上了萧睿的那辆马车,待车辆往回走的时候,他掀开了盖在萧睿身上的棉被,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整个右腿股骨处肌肉外翻,已然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在黔县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番,这一路颠簸,萧睿的衣摆和裤腿又让血给浸透了。
而且伤口太久没有处理,又包裹得太厚,已经有了腐烂发臭的迹象。
即使沈新年带着口罩也难以抵挡那一股冲鼻的气味。他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萧睿受伤的那条腿,发现大腿骨已经断了。
许是按压带来的痛感刺激到了萧睿,竟然让他转醒了片刻。一睁眼发现身边的沈新年后,只说了一句话又昏迷了过去。
“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