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外公回心转意，把那些好东西给我。只要他选择了我成为家族继承人，我就告诉他你母妃的下落。可他宁可把那些东西带进坟墓，也不可能给我一丁点。临死前，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找到你母妃，让我们的子女联姻。你说，可不可笑呀！”

德妃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失望。

夜九宸听着这些话，已经怒不可遏。

“因为你一时的嫉妒，便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万一没有人救她，你想没想过她的下场？”

德妃的脸上，竟然一点悔过都没有。

这么多年，她从未觉得自己错过。

“那也是她的命。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下。你根本不知道，有你母妃的那几年，他们只知道金家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大小姐，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个二小姐。可我明明一点也不比她差！换作是你，你甘心吗？”

金？

夜九宸的注意力落在这个字上。

金家，金族。

猜测得到了验证，夜九宸一分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年不是高山国的那对夫妇救走了母妃，母妃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会被野兽分食？

还是落入歹人之手？

如今

想起，还心有余悸。

幸好，收留她的家庭是个好人家。

幸好，她后来遇到了十三皇叔。

这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夜九宸站起身。

“当年是你把母妃赶出金家，从此母妃和你姐妹情断，我夜九宸和你们，也再无瓜葛！”

夜九宸转身就走，身后的德妃突然出声。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的命，离开了金家，还有机会能成为大晋的后妃，被两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同时爱着！可那又怎样，她嫁给大晋皇帝那一年，我也成了夜凉的后妃，我也不差。你下次祭拜你母妃的时候，告诉她一声，我没输！我赢了，我比她活得更久。”

夜九宸没有回头，声音冰冷。

“母妃从未想过跟你比输赢，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本王不会跟母妃提起你的任何事情，免得脏了母妃的耳朵！”

“那你外公留下的婚事呢？你难道真的不要了吗？金家血脉的人联姻，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谁都不能违背。否则比遭天谴！”

夜九宸冷笑。

“那就尽管让天谴来找我。如果外公在世知道了真相，一定第一个反对这门婚事！你们母女，最好在本王面前，永远消失！”

夜九宸走了，留下德妃一个人站在原地。

晚风吹进窗子，激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楼下再次响起动静，宫女出现在楼梯口。

“娘娘，佳妃宫里送来消息，皇上今晚宿在了佳妃宫中，我们的人偷听到，皇上虽然明面上说将五公主婚配给大晋的十三皇子，实际上是想让五公主先接近大晋战王。皇上更想让大晋战王，成为自己的驸马。”

德妃闻言，那种嫉妒心重新作祟，幸灾乐祸爬满了脸上。

“他以为拒绝了依兰，他跟他的王妃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呵呵，他的大晋战王身份，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不太平。姐姐呀，你给他选择了一个尊贵的身世，可今日一见，这尊贵的身世，对他这种感情用事的人，也并非都是好事！”

德妃端起夜九宸没有碰过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隔着窗户泼了出去。

茶杯放下的瞬间，德妃眼神冰冷。

“我就在夜凉的皇宫好好看着，看着你的儿子，是怎么一生为情所困，就像你一样，最后死于非命！”

夜九宸离开阁楼，回到大殿的门口，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耶律政。

四下无人，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