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香重重地磕头，“主子，我从小就跟着你，别无去处，你若赶我走，那我就只能去死！”

她这是在拿死来威胁他？苏衍心里的怒意瞬间被挑起，负于身后的手死死地攥紧，牙关咬得整个腮帮子都硬邦邦的。

“秀香，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你去吧，十锭金子也领了吧，毕竟咱们主仆情意十几年。”

“主子也知道咱们主仆情意十几年啊？就因为那几颗甜枣你就要赶我走，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秀香此刻还在咄咄逼问，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衍冷笑一声，“什么是公平，你还不明白吗？你生下来就是奴婢本就不公平，这个时候还敢跟我大声，我没叫人拖你出去就已经是仁慈了。”

苏衍只差没明说她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了，以他往常的做事风格，恐怕早就让她饮恨西北了。

秀香也不跪了，直接站起来定定地看着苏衍，突而嗤笑出声，“苏衍，我可是荣妃娘娘亲自挑选的一等丫头，除非荣妃娘娘赶我走，不然谁都休想让我离开！”

苏衍气得青筋暴起，此等胆大妄为的丫头，留着也是祸患，本想给她留一条生路，既然她不领情，那放她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苏衍走到门口，对守门的侍卫说：“你去把李总管叫来，我有事找他。”

“是！”侍卫领命去了下人房，很快就领了李总管过来见他，两人到的时候苏衍正在品茶。

“清河君，人来了。”侍卫在门口通报，苏衍嗯了一声，“进来吧，李总管。”

李总管进门先行礼，后便毕恭毕敬地问道：“清河君深夜召唤，不知所为何事？”

苏衍确实不知该如何开口，但一想到他跟魏雨缪说过的话，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李总管可记得府上有多少女眷？”

李总管很轻松地笑着捋着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清河君未娶妻，府上除了二姑娘，清河君身边一等丫头两人，二等丫头六人，三等丫头八人，粗使丫头十五人，加上府上的婆子二十人，统共四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