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看着眼前的这个壮汉,如同半截小山一样的身躯,像自己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神情之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仿佛这大汉会为了这些,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达官贵人,拼命,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金漫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是从何而来,说到底,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素食餐位的大臣们,拼命的壮汉,到底是要同情他,可怜他,还是为他感到一丝的难过和悲哀?
看着大汉身上的穿衣打扮,也是十分华丽,可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人的身上,衣服和裤脚上的线头还有些露在外面。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做工。
既然,他能够在这个时候,被调动到这么危机的前线来。就说明,其实,他并不是什么世家里,被珍视的孩子,至少,他不是那个,不能随意丢失性命的家族继承人,看他这样横冲直撞的样子,大概是生来就有些缺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金漫,半天都没有眨巴一下。
估计这么个傻了吧唧的傻大个儿,也就是被家族,当成一个莽夫,只因为他力大无穷?而被当成盾牌使用吧,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一些被利用的棋子罢
了。
从这一点上来讲,金漫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壮汉,并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和他本人一样,都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那种。
金漫始终,对自己的身份,有着一个良好的正确的认知,可是,就算是这样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这么一个真真正正的,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面前,金漫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像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的,面对这个壮汉,因为,这人现在眼中,那视死如归的火焰,几乎快要将金漫吞噬。
金漫看他这样,心里一阵酸涩,又忍不住苦笑,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口中,被传成了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才能让这么一个口直心快的家伙,如此明显的,表达对自己的恶意?
而她在这个人的眼中,到底又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总之,金漫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心甘情愿为了别人的荣华富贵,去冲锋陷阵的自己,同样是那么可怜。
被保护在金銮殿内的萧砚,看着此时的金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一金漫的现在的表情,十分的哀戚,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笑着,可是又似乎是在流泪,但仔细定睛一看,金漫的面庞上仍然是光洁一片,没有一点泪痕。
这种
诡异而又神奇的表情,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真的让人匪夷所思,萧砚还是第一次在认识的人的脸上,看到这种似哭似笑的神情。
“长影,去,一旁策应。”
“是,殿下。”
可惜,萧砚的决定够好,够快速,反应的也够决断,可是,还是没有赶得上眼前那边金漫的局势变化。
那个大汉果然如同金漫之前判断的那样,确实是脑子不是很正常,他竟然毫无征兆的朝着金漫冲了过来。
金漫方才的一时心软,却没有唤起,这个大汉,对自己不攻命运的反思,反而,是对着金漫冲锋冲了过来,像是一架失控的火车头一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那架势,仿佛就是不需要掏出任何的兵器,只要靠他自己,就能和金漫同归于尽似的。那般迅猛的样子,说是饿虎扑食也不为过。
金漫本来想着要手下留情,给他一条生路,也就这么一个闪神的功夫,金漫就打定主意,也就是侧身一转,让这人,从自己的身边扑空而过,可是金漫,却忽略了,这他对这人心软,可这人,却一点对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大汉见自己一击未中,没有命中金漫,也没有感觉到金漫对他的故意放水,放他一条生路的心软用
意。
一扑空之后,竟然直接杀了个回马枪,只是这一次撞过来的时候,这小子的手上,竟然握着一截非常短的虎尾鞭,说是一节虎尾鞭,可是,那形状却又不太像。
虎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