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者之间,还隔着一道门,就算这道宫门,再轻薄,再纤细,再单薄,也总归是隔着窗户说话,让人看不清,真相到底如何。
隔着门,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见外面,这就容易让人,产生细微的猜忌和更大的恐惧,或者是猜疑。像是被细微的洪流不停浸润的土地一样,猜疑和疑惑一点点的从他们的心缝里滋生,发芽,扩大。
他们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将看不到的东西,想象成洪水猛兽,想象成可怕的存在。正如,我们对大自然的敬畏,那样是因为看不透,看不清,才会心存敬畏,心存恐惧,从而畏手畏脚,就像现在的,这位老太监一样,他明明喊的声音那么大,是寻常人的几倍,却只能是,镇压得住屋内的这些大臣们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办法,能让外面的人,起到一丁点的震慑作用,相反他喊出的内容,居然也让外面的人感到了急躁。
“公主,好像是激怒了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方才说的话,没有什么益处,而是起了反作用。这样一来怎么能行呢?那老太监喊了几遍,已经有些面红耳赤,显
然,声音已经用到几乎要用尽的地步,可是直到现在,请问,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刚才,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就算金漫,他们现在在大殿内,怎么威武雄壮的大杀四方,其实根本威慑不到外面的那些人一丁半点,反而是屋里的这些人,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反而,被外面的那些仓促的脚步声影响,吓得快要破了胆,不知道,外面到底来了多少敌人,又有多少兵器,和兵力,将他们围困至此。
这些一个个的,都十分精明,甚至有些鸡贼的大臣们,现在一个个的开始,焦虑起来,生怕自己,这快要到手的富贵荣华,还没有享受到,就要被外面的叛臣贼子,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这些个,平时在朝堂上,惯于思考和看着时局,来抉择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仿佛是鸡贼精转世,刚才,还在考虑,自己要如何去掌控远大前程,现在就已经明白。
当务之急,并非是那些荣华富贵,而是眼前,先保住这条狗命再说。
金漫看着方才对他们形势十分有利,顷刻之间,这形势竟然又要被逆袭,之前付出的所有辛苦甘苦,付诸东流,心里顿时冒出
一股无名怒火,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知经历了多少坎坷,有对眼前的人们,有着多少的信任可言?
若非是因为萧砚,非要做这个皇帝,做了皇帝,又不好做什么光杆司令,不然,金漫真的是,懒得和这些大臣们,较真儿,刚才之前一路赶来的时候,因为要逃命,所以,对他和萧砚是非常的毕恭毕敬,生怕他们两个人逃跑,将所有人落下,或者是原地丢弃,任凭对方处置,结果,好不容易,金漫凭实力让这些人放下了戒备心,刚刚有了些缓和,到了这边以后,马上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被他们驯服。
结果,就是这一场烟,一场火,再度让这些人门的内心开始动摇,整个人的立场都不行了。
听着外面喊打喊杀的动静,就被吓破了胆一样,唯唯诺诺的,互相在底下交流着眼神,不敢再说什么,这才有了方才着一幕,方才那个老太监,连着喊了三四遍,外面的人,也仍然听不清楚,或者是说外面的人听清了,但是这句话本身,对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言。
所以,金漫直接走到大殿门口,对着那个老太监,说道,“劳烦公公,稍后在对外说明情况。现在嘛,
您暂且歇一歇吧。”
金漫就是这样,不管对方身份有多高,或者是有多卑微,他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贵贱,而去对这个人,有什么瞧不起,或者轻视的态度。
除非,那人品行不端,是天生坏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那么很抱歉,就算他是什么皇宫贵族,皇室贵胄,那么,金漫也会不假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