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真诚的眼神,谁人能不为之动容呢。萧砚瞬间便明白了,有些君王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臣子,不惜与整个朝廷翻脸为敌。从前他在史书上读到这样的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过。直到现在,此时此刻,萧砚终于理解了,就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就是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冲动。
萧砚平复了片刻自己内心的波澜,脸上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缓缓说道,“如此,我便永不相负。”
此时此刻,在京城帝都的偏隅一角,有人正在往前拼命赶路。魏生锦背着一个硕大的人影,那人站着的时候,便如苍山翠柏一般高大挺拔,背在身上,自然也是如此。魏生锦一边在脑子里脑补着,自己现在巍峨勇猛的形象,一边往地上呸呸吐了两下口水。他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给身上这个这么沉重的人,能加上什么好的四字成语,只能说,看这人醒着的时候,是苍松翠柏一样的,可是他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以后,的确也是死沉死沉。
魏生锦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看来这男人看脸不看脸也没什么用,他也就是和普通的大猪蹄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这个缘故,我谈什么恋爱,搞什么暧昧,把任务赶紧完成,快回家算了。”
魏生锦一边走,一边把人生目标梳理得更加明确,一边还埋怨着金漫,“你这辈子就看不得一张男人的帅脸,不管在哪儿,都要被人家迷得五迷三道,我看你到时候要怎么脱身。”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确实不小,他以为身上的那个洛川,现在已经昏死过去,如同死猪一样的人,应该是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洛川是昏了,不是死了,他只是口不能言语而已,确实能听见,也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当洛川听到金漫无法脱身的时候,紧闭着的眼睛,几乎就要睁开,可是下一阵昏天黑地的眩晕袭来,让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直到两个人拼死拼活的,一直跑到官道上的时候,滂沱的大雨从天而降,几乎将魏生锦砸得看不清眼前的路,他一边感受着肩上越来越沉的洛川,不住地用双臂拖着他往上抖了抖,一边说道,“小子,你可把这口气撑住了,不然的话…”
魏生锦瞅了一眼那路边的茶寮里,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坐着的两个人影,暗暗地咬着后槽牙说道,“不然的话,金漫这笔交易可就要亏大了,毕竟她要输给对方的,可不是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