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长内方的山洞之中,只有金漫和洛川两人,剩下一个人事不省的季如良可以忽略不计。金漫竟然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洛川真要是开始发疯的话,倒是也算安全,至少没有人会看到他残忍的一面。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洛川的神情逐渐变得癫狂,在金漫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点担心,一点庆幸。
霎时间一颗心就仿佛被千斤的重担压住一般,出现了一刹那的裂痕。
随即洛川如同嘲讽般勾起一点弧线,“我说过,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姑姑,你在怕什么?”
金漫紧紧抿了抿唇角,眼神落在他悍然抓住自己的手臂上,那条露在袖子之外的小臂青筋绷起,像一条藏青色的小蛇,细细的却充满力量的在跳动着。
这是不会伤害她的意思吗?怎么看着好像要随时掐死自己似的?
“你冷静点,听我说。”金漫吸了口气,她已经很有经验了,对付发病的洛川是从见面的时候就积累下来的经验,中间这几年更是经过他无数次的发病,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三次金漫发觉自己面对发疯的洛川,总有些不由自主的畏惧。
明明是她自己亲手捡回来的小崽子,为什么要畏惧啊?
想到这儿金漫挺直了胸口,正面迎上洛川已经变成浅紫色的眼眸,“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一次,就如你所见到的,我的确想藏在这里躲一阵子,但是这件事和你无关,洛川,你能看出来,这场试炼本来就不适合我。”
“姑姑不喜欢的事情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你不想参加试炼,当初为何要不惜和别人抢夺参加尚武堂的名额。”洛川对金漫的话并不能马上认同,毕竟当初金漫带着他在宫门口排队抢名额,还为了这个和黄书郎结了死仇。
都闹出人命来了,却落了一个不适合?
这种事,对谁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可偏偏对金漫来说这种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要你说一句不想,我会陪着你马上离开这里。”洛川想到她因为这种事就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心里一阵恼火。
金漫看着洛川生气的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好像才有点明白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要怎么告诉洛川,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铺路呢?
想了一下金漫还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本来意思,“不适合我不代表不适合你,你正是需要这种机会出人头地的年纪,凭你的资质和能力,不是分分钟碾压那些只会玩乐的草包富二代?”
“本来想着带你回京城以后,鸿王府说不定有什么机会或者是资源能够提供帮助,让你一点点跻身朝堂,但是我家那个糟心的样儿你也都看到了,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一下能和金申他们对抗。”
“万一我输了,不是还要连累你?”金漫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洛川说道,“但是如果你混出来了,出人头地了,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嘛,你看看,你要真的是平步青云的话,谁还敢欺负我呢?”
洛川被她这顿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个选项从来没有在他的心理出现过。他本质上也是讨厌在朝为官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朝廷这两个字,他就会想到那个被屠杀的夜晚,整个府邸都被笼罩在一层恐惧之中,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刀抬起,刀落下,人命在这些人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说到底,当权者,视人命如草芥,眼中心里都是怎么能谋权而已,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在自己之前就想过的那个要变强,保护金漫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当官这个选项。
他想的都是要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等到有一天天下无敌的时候就可以随便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
可没想到金漫想的却是要他平步青云,要他扶摇直上。
洛川忽然沉默了下来,连同眼中的紫色也成了暮霭沉沉的绛紫色。
金漫不知道自己哪句话
说的重了,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