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接住。
萧圣颤抖着身体,眼睛却是看着安吉做着这一切。
天乾国主萧圣有雄才大略,治国安邦的本事,但他生性凉薄,善猜疑,哪怕是身边跟了他时间最久的安吉他也没有完全放心过。哪怕是此刻现在身体颤抖的难以维持一个帝王的体面,他也强撑着精神,睁着眼看安吉把血滴入干净的茶盏才放心的接过来。
然后一饮而尽!
大殿的门被风吹得虚掩,并没有完全关上。留下的那一丝缝隙,刚好够伫立在门外的太子萧玦看
个清清楚楚。
眼睁睁看着萧圣将一碗人血喝下去,萧玦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恶,强行忍住一阵反胃,他想快速移动位置隐藏自己的身形,但是,雨水冲刷使得中正大殿门外的玉石台阶湿滑,太子一脚踩空,险些坠阶。
狠狠把手指放进口中,才勉强压下那一声下意识的惊呼。
安吉是大内最顶级的高手,一点点呼吸的变化很可能都被他发现。若此时被他发现,萧玦不敢细想。
虽然是父子,但帝王家又哪有什么亲父子!
萧玦小心谨慎的吸气,让自己的气息保持平稳,脚下慢慢挪动。一步一步下了一个又一个台阶,直到挪动到最后一步台阶。长时间的闭气已经让萧玦的胸口快要炸裂,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的狂跳,萧玦甚至觉得如果下一秒他再不换气,他一定会死。
可就在他的靴底刚刚挨到地面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阴柔的攀上他的脖颈。
安吉软绵绵的声音在萧玦的耳根旁响起,“太子殿下。”
萧玦震惊得抬头,脖子上的森冷寒意很快逼得他的脸上褪去了原先的那一点红润。
“带他进来。”殿内的萧圣声音有一些奇怪,沙哑得仿佛隐藏了许多欲望。
萧玦被安吉腾空架起,萧玦与安吉的距离极近,几乎是面颊贴着面颊,萧玦的余光能清楚的看到安吉近在咫尺的手臂上有一道清楚至极的伤口,极细却很深的一道血痕。
“玦儿。”萧圣已经不再颤抖,重新恢复了平时的帝王威严。他的嘴角在笑,可眼里却是极冷的光,萧圣抹去嘴角的一点鲜红。
萧玦被安吉丢在他的龙书案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刻跪在他面前,头重重低垂着,“父皇。儿臣拜见父皇。”
萧圣一步一顿走下玉阶,蹲在自己最心爱的儿子面前。
“玦儿,乖,告诉朕,你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什么?”
***
自从金漫使了点小伎俩故意放走金豫之后,金申就没给她好脸色。金漫也很知趣的没有到正厅里去吃饭,在东梅苑的小厨房里起了炉灶,让厨子好好炒了几个菜,招呼白豹,白螺以及丁大,丁二,丁三那些白豹的小弟们大家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主仆关系都和谐多了。
东梅苑的人从没体验过还能这样和
主子说话,金漫即便现在身份没有恢复,也是鸿王府嫡出的长女,是纯正的王室血脉,这么没有架子和他们这些人一痛吃饭说话。
一夜过去,一大清早金漫就听见正院里传出来的动静。一群人在来回搬动什么东西,还有人在吆喝着喊着号子。
“一二,对对,这边,抬!那边再高一点!”
“好好,猪头呢?猪头放左边,诶,右边把牛头摆起来啊!”
金漫揉着眼睛,慵懒的抱着被子,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雨,仔细一看,今天竟然变成了雨夹雪,屋子里的火龙烧的很旺,一夜没有燃尽,房间里暖和的很。
洛川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被金漫雪白耀眼的肌肤刺得晃了神,片刻后转过身,背对着金漫。
“姑姑。你醒了。”
“哦,”金漫跳下床,套上外袍赤着脚在地上来回找靴子。洛川听着她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无奈的转去床榻一侧,将靴子提了过来。金漫倒是很逆来顺受的坐在最喜欢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