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小路子紧绷着背,低垂的头都快要贴到自己的腿上,态度恭谨得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卑微。
白公公的嘴角神经质的又抽了几次,狠狠的一抖袖子,“小蹄子的命当真挺大。”
既然人已经到了鸿王府的门口,按照喜欢沽名钓誉的鸿王性格,金漫肯定能进入府里,但是在府内是不是能活得下去……白公公笑容阴狠,右手慢慢覆盖上小路子的头,从后脑一直摸到后颈,小路子颤抖成了一团棉花。
“睡在鸿王府的人,也该醒了。”白公公转身,远处一阵啸叫,有寒鸦从京城的尽头逐渐飞近。
京城的冬天到了。
“殿下,今年的寒鸦来的很早呢。”小厮安康抱着新晒的被褥走进寝殿,看到萧砚正站在窗边眺望。
一串喧嚣的怪叫在头顶逐渐飞远。
萧砚的目光追随着那些黑色的影子,“往西,是鸿王府的位置吧?”
安康将被褥放下,自己跪着爬上去将边角叠得整齐,“鸦飞向西,并非吉兆呢,奴才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老人们常说,黑鸦叫,魂飞掉……”
萧砚转过头看他,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什么不愉快,反而很感兴趣似的,走到桌边撩袍坐下,“我倒不知,还有这样的说法。”
“殿下是皇城里的贵人,这种市井下人的话定然是没听过的。而且这话也不吉利,若非主子并不忌讳这些,奴才是万万不敢说的。”安康铺好了床,端起一尊八面角香暖炉将熏香点燃,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自己在一旁跪下,等着被子被一寸寸的暖热。
“还有吗?”萧砚问着,眼神却不时向门口掠去。
“长影大人来了
。”一阵风将窗帘吹起,安康按住窗帘一角,说道。
长影随着这声话音轻飘飘的落在萧砚的身后,“殿下,大郡主回府了。”
萧砚脸上的表情一顿,长影沉默片刻解释道,“鸿王府。”
不是被他们接回了萧砚的府邸,而是她自己的金家鸿王府。
“太子殿下也派了叶公子,但……人还是被金豫世子接回去了。”长影难得的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向萧砚说清。
萧砚长长的睫羽低垂,有些女相的面庞爬上冷峻的神情。
安康识趣的从被子里拿出暖炉,退到门外,心里想着三皇子殿下果然是还记得小时候的情谊,这么多年对金家大郡主念念不忘。
殿下真是个长情的好男人啊。
可房门关闭以后,安康便听见屋里那个贵人低声问道,“人并不是我最想要的。长影,东西呢?”
“啊!啊!”寒鸦如阵,又一次从京城上空掠过。
安康双手捧着暖炉却打了个寒颤,脑子里没来由的想起来方才说过的。
鸦飞向西,大不吉。
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金漫的马车终于停在了鸿王府门外。
这一任的鸿王金岭最爱面子,尽管心里对这个孙女有一千两百个戒备,但他还是在接到浮沉馆大火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命人收拾了房间,立刻放出风声去,现在已经有半个京城的人知道金家的大郡主要回来了。
而鸿王府没有因为大郡主是从鸿王府出来的不吉身份有半分嫌弃,反而大张旗鼓,一早便吩咐下人到处采买,仿佛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女十分看重。
“王爷,人已经到门口了。”管家老谢对着正屋,半弓着身说道。“口风也按照您吩咐的,传了出去。”
“等她能进来与我请安,再说吧。”金岭疲倦的摆了摆手,“还是先过了老二那
一关,让本王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在身上。”
“是,王爷。”老谢躬身退出。
金家的长子嫡女,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想活,必定要有过人之处。否则……
金岭默默拿起大儿子生前在军中佩戴的军名牌,“别怪父亲心狠,金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