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崇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脸。
他深邃的眸光犹如不见底的深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死死将她禁锢其中,让她无法脱身。
就连生气都一副很欠亲的样子。
长得帅了不起啊。
陈筠缇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免得自己被他这张脸迷惑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就是你,你被沈弥山骗得团团转,还为他说话,你这个傻子。”
陈筠缇话还没说完,沈崇就一把把她扯进了怀里,狠狠吻了上来。
好讨厌。
话不说清楚,亲什么亲,不给亲。
她紧紧闭着嘴不让他得逞,可他却捏着她的下巴,唇舌强势地侵入进来。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空气里都是两个人的喘息,以及口水交融的声音。
陈筠缇被他吻得身体越来越软,也越来越热,很快就把刚才两人的争执忘到了九霄云外。
折腾了一整天,她实在太累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任他予求予取。
气息互相萦绕。
体温顺着拥抱狂奔。
衣服凌乱不堪。
晕乎乎的陈筠缇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感觉自己正躺在树荫下的吊床上,阳光暖洋洋的,浑身都很舒服。
她这幅任他欺负的样子,他反而逐渐温柔,轻轻按下床头灯。
并给趴在地上的陈心俞扔了条小毛毯,“少儿不宜,快睡觉。”
“陈筠缇,你还跟不跟我吵架了?”他的吻在她的颈间流连。
仿佛花间蝴蝶。
“你就是傻子。”她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那你爱不爱我?”
“不爱。”她仍在嘴硬。
“那我们就做到你爱为止。”
“阿愈我好累,你让我睡会儿。”
“嗯,我让你睡。”
等会儿,他们俩说的是一个睡吗?
—
她和他是被早晨六点的电话声吵醒的。
电话那边林露玄已经抽噎到几乎无法说话。
“缇缇,叶,叶绍杰他,刚刚没了……”
“什么!”
陈筠缇忽地一下坐起了身,窗外阴阴沉沉,一块大石骤然落入她平静的心湖,溅起巨浪。
“怎么了?”沈崇保持着半趴着的姿势,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要出发去机场了吗?”
“沈崇,你快起来。”陈筠缇眼睛里都是惊恐后的茫然。
“怎么了?”
“叶绍杰,死了。”
“什么?!”
他动作太大,一声闷响掉到地上去了,差点砸到打盹的陈心俞。
陈筠缇又岂会不知道他们两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
她怕他承受不住打击,再犯了和上次一样的病,赶紧跳下地扶住他,安慰道:“阿愈,你听我说,你先别难过……”
可她还没说完,就看见眼泪从沈崇的眼角流了下来。他面色苍白,头发乱糟糟地垂着,整个人狼狈至极,却又像笼着层水雾,迷蒙又破碎。
她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西弗勒斯的影子。
他心里一直介意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他的另一面呢?
“缇缇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我昨天就梦见小杰死了。”沈崇想起那个被困在没有门窗的摆满鲜花的房间里的小男孩,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扯他的心脏。
陈筠缇的心也跟着一沉,“啊?”
“他躺在棺材里,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陈筠缇仔细想了半天,总感觉他说的人不是叶绍杰。
“走,我们去医院看看他。”他试图起身。
陈筠缇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阿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月光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