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手握成券,手臂上的青筋都因急怒而异常狰狞。
陈筠缇立刻反手抓紧他 ,五脏六腑仿佛混着刀片搅在一起,无法言说的痛。
“沈崇,我早说过了,我们才是同类,你逃不掉的。你们家海上着火的那条货船,是我们振逞船舶的你知道吧?你猜,你爸妈要拿什么还那么大一笔巨款?你的粉丝都把你看成天上月,可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在手心坠落的样子。”
张慕贞的声音愈发的轻柔和魅惑,她好像在体内的药控制下陷入了幻境中,在那个幻境中,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中了蛊的蛇,只想蜿蜒缠绵。
“张慕贞!”民警忍无可忍,“你严肃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刚才和你一起在房间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张慕贞迷迷蒙蒙转过头来:“死了?谁?”
陈筠缇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慕贞癫狂地跪伏在那个男人脸上的情景,那个肮脏不堪的画面必将成为她后半生的噩梦。
胃部突然生理性不适,她将头转向一边,闭着眼睛忍了好几秒,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那个男人死的太惨,就算没有违禁品,又有哪个人能在身体不能反抗的情况下承受那么久的窒息折磨?
原来真的有人天生就是坏种,而且这种坏,不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而消失,反而会如同野火燎原一般愈演愈烈。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会因为承担不起的犯错成本而伪装掉心底的恶,可张慕贞活得太肆无忌惮了,活得太不把这世间的规则放在眼里了,就算犯了大错,也会有一堆人在她身后帮她收拾烂摊子,那她自然有恃无恐。
作为船舶大亨张振逞的独女,真正的豪门千金,疯一点又怎样?碰了违禁品又怎样,过失致人死亡又怎么样,张家的金牌律师团队还拟不出为其无罪或是减罪以及缓刑的辩护方案吗?
实在不行,几年之后她大可以换个身份继续潇洒度日,至于今天无辜惨死的小男模,已经人死不能复生,家属就算再悲痛又能怎么样?
“你说谁死了?”张慕贞头发蓬乱,仿佛地狱恶鬼,”这就死了?真是没用,这么玩不起还出来玩什么?”
警察知道她此时还处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索性也不跟她废话,只是转向另一边的女同事:“她的尿检做了吗?”
“做了,明天早晨结果就会出来。”
“知道了。”警察转向陈筠缇和沈崇,“你们跟我到这边来。”
他带着她们来到更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并例行帮他们做了笔录上的登记信息。
然后,他才神情凝重地看向陈筠缇:“你当时在门外到底听到了什么?”
陈筠缇心下一凛,下意识看了眼沈崇,心思百转间,是刹那的犹豫。
她不知道,有些话,她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她与沈崇向来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他在示意她噤声。
她又岂能不明白,他不想她得罪张家。资本家想捏死她这只小蚂蚁,当然易如反掌。
可是,她凭什么要放过张慕贞,每次一想到她在国外霸凌沈崇的那些年,她都恨不得生撕了她。
她只想她立刻受到应有的教训,至于后面张家怎么对付她,她拭目以待。
“陈小姐,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因为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通过刑侦手段调查出真相,到时候……”警察点到为止。
“我说。”陈筠缇勾唇一笑,仿若山茶花盛放,连空气里都是清香。
办案民警从警多年,从未接触过美貌到她这种程度的姑娘,一时竟也有一丝怔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说。”
“我当时被方乐一那个臭流氓气得头昏脑胀,稀里糊涂下了楼,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事发的那间茶室外面了。我一开始根本就没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因为我听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