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桦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早交代了整个关系网,谁也不允许在沈崇面前提起西西,以免给他造成二次伤害,是谁这么不长眼,非要犯她的大忌!
“什么叶泽西,你听谁说的?”
“我刚才看见他了。”
沈崇这句话一出,叶芝桦还没怎么样,沈弥山却瞬间慌了神,一双眼睛不停地四周寻摸,连双腿都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十二月的鹭港,阴雨绵绵。
虽是大中午,没开灯的小客厅还是昏暗得有一丝丝诡异。
“看,看见他了?在哪?”叶芝桦极力隐忍,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哭出来。
“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小房间里,那个小男孩好像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他的四肢都变形了,路都走不了,只能一步步往前拖着,他鼻子也特比奇怪,动一下边缘就开裂,露出里面的血肉来。”
“别说了!”沈弥山突然大喊。
叶芝桦掩去泪水,狐疑地看向一旁的男人,这才发现他的脸上已经都是汗了。
“你喊什么?”她面露不悦。
“没,没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些干嘛,听着怪吓人的。”沈弥山轻咳一声。
“他有跟你说话吗?”叶芝桦喉咙酸涩,不断回想起当年小儿子破败地躺在太平间的冰柜里的模样。
“他一声声管我叫哥,还问我为什么把他忘了。”
“……”
叶芝桦默了一两秒,最后她只好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崇这才想起陈筠缇的微信来,脸色再次青白:“妈,小杰出事了。”
“什么?!”
鹭港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城市,它是一座经济发达的现代文明之城,同时又保留着最传统的文化和思想。
在那个思想体系里,叶绍杰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叶家独苗,他怎么可以出事!
这不是要了老太太的命嘛!
十二月的天空突然一道炸雷。
沈家大宅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了。
叶芝桦母子循声望去,刚好透过栏杆看到一楼的入户大厅处,袁眉正带着老公叶芝齐进门。
也不知他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两人都是满身的雨水,连头发都乱糟糟地贴在额前,看着好不狼狈。
叶芝桦赶紧带着沈弥山和沈崇下了楼。
短短的几十阶楼梯,她两次差点摔倒,幸亏儿子在一旁扶住了她。
“芝齐,小杰到底怎么了?没告诉家里老太太吧!”
叶芝齐看见姐姐的第一眼,就整个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还问怎么了!要不是你,你侄子会这样吗!”袁眉愤然地瞪着叶芝桦,声音颤抖,胸膛起伏。
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有敢忤逆过这个大姑子一次,可是今天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要把她所有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反正要是她的小杰出什么事,她也不打算活了,那她还忍她们干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都快两个月没见到小杰了,我害他什么!”叶芝桦板起了脸,通身的姑奶奶款儿。
她在叶家当家做主这么多年,别说没把袁眉放在眼里,就是她那个没主意就会瞎胡闹的亲弟弟,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年过半百的孩子罢了。
想当初她就不同意弟弟娶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心机女人,可他傻啊,提前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到最后黏在身上甩不掉,只好娶回家。
结果怎么着,这女人进门三十年,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叶家生了两个不着调的孩子。
要不她叶芝桦怎至于快六十岁了还要一个人担着一切?就算沈崇进了娱乐圈不能接手家族生意,那叶绍杰也应该早成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