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首中国风的《簪花围》,你能不能赏脸给老太太唱两句?”
他没说话,只是睫毛不安地轻颤着,内心像是在做什么剧烈的挣扎。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哦,对了,我妈喜欢你那首《Miss Miss》,你顺便把吉他也带下来。”
“嗯。”他轻轻应着,脚步没做任何停顿,直接上楼去了。
她抿了抿唇,眼中失望尽显。
最终,她还是没能等来他心里的剖白。
待他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陈筠缇才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阵风跑向了院子里指导园丁修剪花枝的吴妈:“我要沈崇房间里的钥匙,拜托。”
她双手合十,目光急切而充满祈求。
吴妈看了她一眼,但到底没有犹豫,直接把兜里的钥匙给了她。
紧锁的房间门骤然被推开,站在洗手台前的沈崇身体一僵,本能地抬头看向镜子,一只手仓皇地藏到背后。
镜子里的她紧紧咬着唇,身体无力地倚在门边,满目悲戚。
“你在做什么沈崇?”只说了这一句话,她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我,我刮刮胡子。”他将剃须刀放在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然后过来拥住了她的肩,“你怎么哭了?”
“刮胡子?那这是什么?”
陈筠缇指着水池里几滴浓稠的红。
沈崇不答,仍旧背着手。
“傻子!”陈筠缇眼泪决了堤,转身跑去拿医药箱。
听着她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沈崇无力地靠在了门边,指尖自然下垂,指尖的液体仍在无声低落。
“手给我。”陈筠缇不容置疑地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缠上纱布。
沈崇垂着眸子,目光停留在她颈后一片雪白细腻的皮肤上。
他虽然没去看她手中的动作,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她指尖的颤抖和慌乱。
这个傻瓜……
不过就是一点皮外伤,她何必这么担忧?
他只是个过客而已,长这么大,所有人都关心他飞的高不高,还能飞多久,却只有她心疼着他的折翼之痛。
“你何必非要把手指割破,就算你直接告诉我你弹不了吉他也唱不了歌了,又怎么了呢?”
包扎好手指,她终于有时间和他计较。她气息不稳,把他按到墙上,顺势拉起他那只受伤的手。
他却只是沉默。
她终于气极:“沈崇,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一个人承受一切呢!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信任和依靠吗?你考诉我,我陈筠缇在你心里是什么?我是那个只沉迷于仰视你,却不能接受你光环下的阴影的虚伪小人吗?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你的谁?而你,又是否有一秒钟真心实意地爱过我?”
“我当然爱你!”他固执地坚持。
“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爱是讨好和欺骗吗?沈崇,我不需要你放低姿态来迎合我,不需要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你自己,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坦诚的,相互信任和尊重的,你怎么知道我陈筠缇接受不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你?”
她转而搂住他的脖子,只要他再说一句话,她不敢保证接下来她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她实在太生气了,从认识他以来,她就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恨极了他这种隐忍和自苦,有什么话直接明白地说出来不好吗?
他凭什么觉得,她只爱那个闪闪发光的他?他凭什么预判她的反应,他以为他是谁啊!
“可是,你说过的,你只是喜欢那样的他。”他终于开了口,且一开口就是她理解不了的语句。
“他?”她重复了一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嗯,他。筠儿,我和那个品味时髦、才华横溢、能写会唱、讨人喜欢的沈崇,是两个人。”
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