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承诺。
她是被他抱着上楼的,一边走还在一边轻吻她的唇。
她不算特别重的人,但也不至于轻得像羽毛,可他走得很稳,仿若她真的轻若无骨,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被他吻得只能软软挂在他身上,任他予求予取。
他的家奢华而空旷,空气里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可陈筠缇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清楚得很,厨房里,盥洗室里,院子里的草坪上,地下室的工作间里,甚至一楼的保姆房里,到处都是为他工作的人,只要他轻唤一声,他们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忍不住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从四面八方不停冒出来的人,当时她真恨不得自己可以找条地缝钻进去,然后遁逃。
“干嘛不专心?”他哑着嗓子亲了亲她的耳朵,引起她心底一阵战栗。
“这房子里,此刻有多少人?”她很在意这个问题。
“怎么,你怕他们?”
“嗯。”陈筠缇垂下眸子,怎么能不怕?
她这个一出道就到处惹流言的小妖精,如今就这么张狂地搂着乐坛高岭之花的脖子,正试图将他引诱坠落凡间,这一幕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她的名,就算是洗不清了。
“放心,他们不会出现的。”
“那上次那些娱记是怎么回事?”
沈崇的眼睛突然盛满笑意,似乎是在笑她的傻和天真。
“是你?!沈光愈你算计我!”
“那怎么能是算计呢?那明明是,爱啊。”
沈崇用脚关上卧室的门,然后陈筠缇就感受到了床单舒适的触感。纯白色的高支棉,浸染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却又哪里不一样了。
不再乖张,被露水冷萃过的风一样淡,却又隐约混着树木的自然气息,很性感,又不会露骨到让人心生畏惧。
他换了香水。
她代言的那款朝露的男款,多了一味西洋杉的木质香,悠远绵长,成熟随性。
她今天难得穿了裙子,可此刻也已经凌乱得不成样,每一条褶皱都写着他对她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怎么会不害怕?
第一次和他这样时,他只有二十二岁。
而现在,她还是二十二岁,他却已经三十岁,两人之间的主导地位早就悄悄变换,他的八年于她不过短短月余,这让她怎么一下子接受?
“缇缇,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吻落在她的耳侧,脖颈,锁骨,越发绵密。
她早已酥成一块香甜的点心,只有被人家一点点吃入腹中的份儿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思考了一小下,他说的‘想’,和她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但很快,她的头脑就陷入了混沌,空气中只剩下水花四溅的声音以及她说不上痛苦还是快乐的呜咽。
她不自觉抓着他的头发,嘴里说着“不要”,但动作,却是让他更紧密地贴近自己。
沈崇的眸色由微蓝变得晦暗不明,眼前的花儿总是不听话,不肯让他赏芳华。
许久之后,他终于餍足,再次转向她的唇,可她却蹙着眉轻笑着将脸别向一边。
“躲什么。”他用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制她与他对视。
“告诉我,在片场有没有和梁辰和路途私下说话?”
她反问:“说了,又怎样?”
他粗暴地分开她的腿:“说了,就要接受惩罚。”
两人再次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窗外的太阳被山挡住了大半,刚好是一副动人的风景画。
似乎是怕说话吵醒这份难得的静谧,他们就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陈筠缇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的皮肤迅速因为窘迫染上了一层绯红,仿佛感染了窗外将落的太阳,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只好假装继续欣赏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