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里,萧景亭差点没气死。
这跟他所想的,所想要的,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期。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张旗鼓的封赏沈家,这是在打所有上奏官员的脸吗?在皇上心里,沈家就重要到这种地步,明明有错,都可以不被查,不被忌惮吗?
凭什么?
萧景亭脸色难看的厉害,他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候着,不敢多言语。
另一头,不远处绣坊里看绣品的杨静姝,更是恨的厉害。
“废物。”
萧景亭鼓动了那么多官员出手,结果连沈家的皮毛都没伤害到,反而让他们得了殊荣,被封了满门的诰命。
这么点破事都办不好,萧景亭简直就是废物。
沈家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上次她的布局,就没能伤到沈家,她不但损失了人手,连带着她自己,也被叫去了京兆府两趟。
虽说没出什么大事,可这毕竟不光彩,是丢了面子的。
这次,萧景亭又没成……
沈家怎么就这么难弄?
杨静姝脸色铁青,手上也青筋暴起,边上的小丫鬟瞧着,都担心她将手里的绣品给撕烂了。
只是,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多嘴去劝。
沈家的队伍,并没有在宫门口多停留,他们接完了圣旨,谢了恩,就继续出发了。
至于冯公公,也
没有急着回宫,而是一路跟着送葬。
这也是皇上的态度。
有冯公公护航,沈家这一路,自然更顺利。
杨静姝瞧着气恼,只是,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她阻止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
眸子一片暗沉,杨静姝看着队伍后跟着的百姓,也陆续都不见了踪影,她才沉着眸子,冷冷的开口,“去,帮我办一件事。”
“请小姐吩咐。”
“找个脸生的,暗中往永安侯府走一趟,传消息给鹿氏,永安侯被针对,是沈安宁安排的。”
小丫鬟闻声,微微一愣,“就直接说,没有证据,永安侯夫人能信?”
“能。”
之前,鹿氏和永安侯都在沈安宁手下吃了大亏,永安侯府更是被烧的不成样子,现在还没修好呢。在他们心里,沈安宁本也不是什么好人,眼下这种时候,沈安宁再添一把火,也是顺理成章的,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们会信的。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对沈安宁动手。
退一步说,就算鹿氏长了脑子,永安侯也理智了,他们都不信这些话,那又如何?
左不过是传个信而已,又不费其他什么事?
她又不亏。
杨静姝心里想的通透,却没有细解释。
这些话,这些事,她不必掰开揉碎了讲给小丫鬟听,她们只管听她的吩咐,按照她的叮嘱
,把事情办好了,就足够了。
其他的,不需要他们知道。
小丫鬟只得了一个字,见杨静姝不再说了,她也就大概明白杨静姝的心思了。
没敢耽搁,快速应了一声,小丫鬟很快就离开了绣坊。
小丫鬟走的快,根本没注意到她身后有人跟着,杨静姝自然也不知道,她更不清楚,小丫鬟在离开绣楼,去往永安侯府的路上,经过小巷子的时候,直接被打晕带走了。
沈安宁信凌知鸢说的,也相信凌知鸢的判断,所以她早做了安排。
杨静姝还不安分,那是自曝其短。
……
龙泉县,县衙。
衙役拿了一封信,匆匆的进了书房,“大人,有从京城来的信。”
一边说着,衙役一边将信递给段佑年。
穿着一身常服,可眼下的段佑年,比起之前公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