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出了这种事,我深感惋惜,想来父皇知道三公子遇难,也少不得要跟着伤心难过了。”
没有一声安慰,甚至连一句“节哀”都不曾有,
萧景亭说的都是自己,是皇上。
萧景亭这话,着实让人心凉。
老太君、许氏、姚氏,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谁也没说什么。
老太君沉沉叹息。
“长玥遇难,属实是意外,谁都不曾想到,给皇上添麻烦了,是沈家的罪过。等晚些时候,老身料理完长玥的后事,自会亲自进宫,向皇上赔罪。”
“老太君这话就见外了,三公子离世,父皇痛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沈家?”
“多谢皇上恩典。”
“老太君,过去我与三公子相交虽不多,但也钦佩他的智慧和才华。虽说过往没有机会与他相交,成为好友知己,但今儿既然碰上了,我也想聊表心意。等灵堂搭好了,我想去祭拜下三公子,为他上一炷香,也算送他一程。想来,黄泉路上,他知皇家惦记着他的付出,他也能安心一些。”
听着萧景亭的话,老太君不禁抬眸看向他。
老太君浑浊的眼眸微微缩了缩。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当初,萧景煜屡屡算计沈安宁,阴险阴毒,可他的毒都在明面上,哪怕是不成气候,萧景煜的愚蠢,也是明着的。
萧景宴心里有沈安宁,处处为沈安宁考量,坦坦荡荡,是个君子,哪怕他身份尊贵,可在沈家,他从不
曾摆架子,更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一坏一好,一敌一友,都是明面上的。
可萧景亭呢?
明明心里有千重的算计,千重的卑劣,却还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假装是个正人君子,明明在幸灾乐祸,心中窃喜,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义、惋惜的模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这做派,让老太君心中作呕。
有那么一瞬,老太君心中不免感慨,若是以后,萧景亭是那个登上高位的人,沈家日后要效忠的,是这般的一个主子……
那这些牺牲,又算不算值?
她想,若非是为了百姓周全,为了举国安定,光看萧景亭这个人,大约是不值的吧?
老太君心头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
“多谢五殿下垂爱,长玥若是知道五殿下如此,必定十分高兴。”
“老太君客气了。”
“五殿下,先去院里稍坐吧,家中事情忙,失礼之处,还请五殿下见谅。”
“无妨。”
说着,萧景亭就要往镇国将军府里去。
偏这时候,萧景亭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五哥一身华服,还是海棠红的颜色,怕是不适合进门,这也太失礼了。礼不可废,五哥还是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五哥,你以为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