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猜到了沈安宁的担忧,暝泽冲着沈安宁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见状,沈安宁心下稍安。
收回纷乱的思绪,她将注意力,全都拉回到现场。
闻时的这些人,这阵子没少受审,萧景宴的人都出自暝王阁,没一个好糊弄呢,他们审问人的花招也多,这几日,这些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但凡是跟他们沾边的事,都已经被审干净了,他们也不怕再受审了。
想木偶似的,廖汝康问,他们就说。
总归在廖汝康这,他们不会动不动就受刑,不会动不动就挨打。
要是可以,他们恨不能直接住进大牢里去。
能保平安。
闻时的人吐口吐的快。
当着众人的面,闻时的那点事,不过片刻,就被他们抖落了个干净。
不只是闻时安排他们,去等风来客栈,企图绑架沈安宁,对她用强,还有之前闻时压下去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但凡他们知道的,事无巨细,他们也都一一的说了。
哪日、在哪、碰上了谁、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怎么摆平的……
没有一点遗漏。
这雪球越滚越大,已然不只是沈安宁一个人的事了。
自然的,也就不用沈安宁再操心了。
廖汝康早就在查闻家,而今,闻时这里被撕开了
口子,他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按照闻时的人提供的口供,他安排了衙役,去找涉事苦主,萧景宴的在暗中推动,人很快就都带来了。
一共十三家,三四十人。
其中,有五个姑娘不堪受辱,人已经没了。
都是受苦的人,而今有了伸冤的地方,大家再不用惧怕闻家实力,谁还不想为家人报仇?
没有隐瞒,所有人都跪下来,七嘴八舌的求廖汝康做主。
声音一道接着一道。
“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死的惨啊,都是这姓闻的畜生,都是被他害得。”
“我家女儿也是,她才十五岁,刚及笄,定好了亲事,马上就要出嫁了,她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没了,都是因为这姓闻的狗东西。”
“拿了二十两银子,就想买我女儿一条命,他们这些有钱人家,那是真不拿人命当命啊。”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细胳膊拧不过大腿,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认命。”
“求大人明鉴,为我们伸冤。”
“求大人明鉴。”
受害的人各不相同,但凄惨的事却极其相似。
大家一一的说着,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有些群情激奋。
之前,他们也没少听说闻时干的那些龌龊事,只是,事不关己,他们也只当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不上有多深的感触。
而今,真真切切的瞧见了那些受苦受害的人,瞧见了他们的凄惨,看见了他们声泪俱下的样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
都是一样的穷苦人家,设身处地的想,大家怎么能不动容?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姑娘的人家,一旦将自己带入到这件事情里,就更难以接受。
大家对闻时的骂声,也更多了。
“真是个畜生,人面兽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难怪沈小姐刚刚说,他都不做人,跟他谈什么仁呢,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这狗东西,嚯嚯了那么多无辜的小姑娘,他就该被千刀万剐。”
“只是踹伤了他命根子,也太便宜他了。”
“真就是这么回事。”
“要是我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得恨不能去踹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断子绝孙。这是为民除害,谁干的,都该为他拍手叫好。这闻家,仗着自己家富贵,就闹出这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