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者能救人于无形,也能杀人于无形,也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一个心思毒辣,能杀人于无形的女郎中,哪有什么是舍不得下手的?”
“啧,”萧景宴咂舌,“说句不舍得就那么难吗?不
解风情。”
一边说着,萧景宴一边放开沈安宁,重新依偎到床头上。
他的确有些累了。
微微舒了一口气,萧景宴轻声开口。
“暝尘带着人,要晌午的时候才能进城,过了辰时,我就得出去与他们汇合,再陪我歇一会儿。”
“这阵子都没休息好吧?”
虽是疑问,可沈安宁说的却很笃定,她心里有答案,根本不用萧景宴答。
萧景宴眯着眼睛,微微点头。
“南边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尤其是萧景君派原平去了南边之后,很多证据和线索,包括关键位置上的人,都被清理了。萧景亭的人探查的很慢,收获寥寥,我又重新布置人手,可也受了不少阻碍。加上要防着萧景君乱来,盯住了原平,事情太多,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好在事情顺利,破了他的局,保护了百姓,王爷这番辛苦,也算值得了。”
“嗯。”
能护百姓平安,这是最大的收获。
只是,这一趟,到底还是存了些遗憾的,他心中不免压抑。
“我的人传了信给我,说父皇那边只是暂时禁足了萧景君,又派了钦差团南下,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之前上呈的证据,不论是我还是萧景亭,送上来的
,力度终究还是差了些,算不得击中要害,一击毙命。原平在逃,想指证萧景君,到底差了点。”
萧景宴语气中的那一抹失落,沈安宁感受得到。
拉了外衣披上,沈安宁轻声安抚。
“有些事急不得的。”
“急不得?”
“大皇子装病,韬光养晦许多年,南边漕运、盐运他掌控了大半,这中间他费了多少心思,筹谋了多久,都不难窥见。积水成渊,垒土成堆,想要摧毁这日积月累的成果,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的。王爷得给大家伙时间,也得给自己时间。”
“你倒是会安慰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还算不上安抚。”
听着沈安宁的话,萧景宴又睁开眸子,冲着她勾唇笑了笑,“算不上安抚,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觉得爱听,也觉得好听。”
“王爷要是少说几句殷勤哄人的话,还能觉得身子好受呢。”
“回来了,本也就好受多了。”
见了沈安宁,不说疲累一扫而空,但他心里真的会踏实不少。心安了,睡的熟了,自然就舒服了。
沈安宁明白萧景宴的意思,却没有回应。
萧景宴也不强求。
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不多时,萧景宴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