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哆哆嗦嗦地退后了好几步,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几乎要被珠宝淹没的棺材。
砰!
棺木又被敲响一次后,过了好久都没有一丝动静。
沈安宁将匕首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向棺材移动,隐隐约约,棺材里好像发出了什么声音。
“来人......救命......救命......”
这声音若有若无,不一会儿就消散在墓室里,但沈安宁却清清楚楚地全部听见了。
“你,你等会儿,我这就来救你。”
说罢,沈安宁立马用手上的匕首将棺盖撬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大红婚服的年轻男子,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此时正虚弱地躺在棺里。
“水......”
沈安宁看看男人身上的婚服,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婚服,思绪像是被人打了好几个结一般缠成一团乱麻。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这两套婚服不就是一对的吗?莫非王爷知道她是假冒的,从阴曹地府回来索命了?还是说王爷没死成,恰巧被她撞见了?
不是吧,这么邪门的事情都能被她碰上!
“王,王爷,您也没死啊......”
“水......”男人气若游丝地朝沈安宁伸了伸手。
“您,您等会儿,我给您找找。”
沈安宁从袖口取出一张图纸比划了几下,又原地转了几圈,她走进另一间墓室,将水壶里的水倒进一个干净的小瓷杯里,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王爷,水来了。”
沈安宁将杯子递给已经坐起来的男人,不敢抬头看他。
噗——
男人喝了一口后直接喷在了沈安宁的脸上。
“这是酒。”
男人疲惫地靠在棺椁上闭目养神,他的呼吸声渐渐弱了下来,许久都未再说一句话。
沈安宁顺着散落在地的衣摆往上瞄,禁不住心头一紧。
这人的手真好看,又修长又白皙。
这人的身材也好看,细腰窄背。
这人的脸......也好看,开棺的时候就看到了,比女子都好看,就像妖精一样。
“我,我方才太紧张了,所以没注意......”沈安宁将脸上的酒水抹去,然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我要吃的。”男人冷眼看着她。
“......您吃什么,会吃人吗?”沈安宁紧张地问。
“......”男人只觉得自己本就发疼的脑袋更疼了,“去弄些活人的吃食给我。”
她听完才敢放松下来,然后将旁边墓室的吃食搬到男人面前,又将椁里的夜明珠取出来为他照亮,一次下意识的抬头,她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子。
“王爷,吃完后我们要回王府吗?”
男人脸色一沉,拿筷子的手僵住了。
“你是何人?”
他没理会沈安宁的问题,反而抛了个问题给她。
“……”
糟了,她做的假面被落在之前待过的棺椁里。赐婚的事是在王爷“薨逝”之后,他应该还没见过林婉清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横竖都是一死,赌一把,小爷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是林婉清啊,陛下给我们赐过婚了的。”沈安宁握紧拳头,从容地抬起头。
“林婉清的身手什么时候如此了得,竟能破棺而出?”男人轻蔑地审视她。
“......在林府闷得慌,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的。”沈安宁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林婉清也不长你这样。”男人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
“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沈安宁幽怨地说。
今天真是时运不济啊,这下好了,不小心撞老虎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