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干什么!”
蒋成硕转头一看,正是江州书院的教书先生们头戴白帽站在那里,旁边,谢浣衣扶着莫七娘,一脸惊讶地看过来。
“阮先生安。”
谢濯枝起身行礼,视线落到最前面的白发老人身上,十分熟悉的面孔,是她今天卖剪纸的时候,拿到纸鹤的那位先生。
鱼儿上钩了,谢濯枝勾唇一笑。
“濯枝,这是怎么回事,蒋公子怎么在这?”
莫七娘看见地上缓缓流淌的茶水,再一看蒋成硕死死捏紧的拳头,当下一急,生怕她不在的时候,蒋成硕对谢濯枝动粗,连忙跑上前来,把两个女儿往身后一护,气势汹汹地看着蒋成硕。
谢三在江州书院教书,当年蒋成硕能进书院求学,正是他写的荐书,算下来,莫七娘还算是江成硕的师娘。
蒋成硕还要科举,十分注重自己孝廉的名声,当着江州书院这么多先生的面,不敢对师娘顶嘴,只好讪讪地退回到一边。
“误会,都是误会,师娘,我今日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浣衣的——”
不等他说完,谢濯枝开口打断,“娘,蒋公子说了,他今日是来给爹上柱香的。”
“这么多天了,难为蒋公子还想着爹……”
这话一出来,别说蒋成硕表情狰狞,就连江州书院的几个先生都变了脸色。
之前他们当地没听见蒋成硕说的话,只是进来看见他一脸凶相,像是要对谢濯枝动手,才连忙制止。
只是蒋成硕和谢浣衣的婚事不是秘密,勉强算是来一家人,他们几个,到底不好说什么。
这是……谢濯枝这话的意思是,从谢三去世以后这么多天了,这蒋成硕都没来看过?
这还是第一次上香?
当下,他们看蒋成硕的眼光纷纷就变了,谢三与他们同为江州书院的先生,相交甚好,哪怕是谢三被官府的人打死了,几人不能明面上来看,也都是偷偷塞了银子给谢家母女的。
谢濯枝也是从原主的记忆里面发现了这一点,多亏几位先生的资助和谢家本身还有点底,莫七娘才能上下打点,把养父的尸体从衙门里面运出来安葬了。
“蒋成硕,我记得你与谢三郎是师徒关系是吧,”看着蒋成硕变幻莫测的表情,阮先生眼神肃穆,直勾勾地盯着他,“正好,今日我们也是来给三郎上香的,你便做个孝子,跪在那吧。”
噗嗤——
一听这话,谢濯枝就在心底默笑,看蒋成硕那心比天高的样子,让他跪在那给养父当孝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蒋成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只好怪怪跪在谢三郎的灵位前面,等着几位先生慢悠悠的,边上香边长篇大论地念祭文。
老不死的!蒋成硕心底臭骂,谢三这个破烂名声,还敢来沾边,果然是一群老不死的,难怪这么多年连个官都没当上!
还有那两个臭婆娘!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等着,等把你们抓进了门,有你们好日子过得!
等到几位先生都上完了香,蒋成硕才一瘸一拐地站起来,面子工程也不做了,半点没有上香的意思,臭着脸往外跑。
谢濯枝在一旁把他怨恨的表情记在心底,侧眼看向谢浣衣。
谢浣衣长得很像莫七娘,五官灵巧俏丽,眉心一点朱砂痣,很是漂亮。
虽然她一直对谢濯枝没什么好脸色,但谢濯枝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心地不坏,她之前摆脸色,不过是因为原主不肯认莫七娘,把莫七娘逼得犯病。
谢濯枝注意到,看着蒋成硕匆匆离开的背影,谢浣衣除了愤怒之外,好像还有些茫然和难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如果谢浣衣真的喜欢蒋成硕,那就有些难办了,谢濯枝默默叹气。
“濯枝啊,”几位老先生上了香,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阮先生打量母女几人清减不少的身影,叹息一声,“这几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