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当徒兵吧。”
戴长命锁的小孩急了,一直在问:“我呢,我做什么?”
最高的孩子想了想,问其他孩子,“那个去打听消息的兵叫什么?”
其他孩子皆是摇头,“不记得了。”
“斥候。”
许悠然等得无聊,刚才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听到这最后,忍不住开了口。
她认真地同几个小孩子解释,“做斥候的话,骑马和武功都要很好、记性也要好、要很会伪装隐藏、不仅胆子大还要心细,很厉害的。”
几个孩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姐姐,一个斥候要会这么多东西吗?那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不对!我都没听说过斥候,我只听我哥哥讲过许将军和他的副将,还有想办法的那个军师。”
“对啊,我也没听夫子说过斥候……”
许悠然微微晃神,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称颂将军,抑或是高位者。
他们凯旋而归,打马走过最繁华的街道,接受最动听的赞美,最好看的鲜花和最热烈的掌声。
彼时,最高权利者对其论功行赏;可刺探情报的斥候依旧如他的职责一般,隐于众人的视线,未被提及;冲在最前面的徒兵徒卒,也鲜少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还有许多人……无人在意。
“……姐姐,你见过他们吗?”
许悠然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离出来,点了点头,一脸自豪道:“当然,我全都见过。”
何止是见过,认识,且熟。
“那我要做斥候!”其中两个小孩争了起来。
许悠然刚准备安抚他们,年一回来了。
他说:“姑娘,属下已经打听清楚,可以走了。”
几个孩子一窝蜂地围到了年一的身边,仰着头问他,“哥哥也要打听事情啊,哥哥是斥候吗?”
年一低头看着这几个孩子,满脸的天真和好奇,心里不自觉地软了一下,他说:“哥哥现在是侍卫。”
最后两个字很轻,可还是清晰地落到了许悠然的耳朵里。
许悠然脸上的笑容一滞,她原本是蹲着的,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年一说这话时的神情。
可惜,他没什么表情,就连刚才对这几个孩子软和几分的神色也像是错觉,他现在分明是和平常一般无二。
许悠然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不自觉地回想起,他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些日子。
年一,他怪自己吗?怪过父亲吗?
几个孩子缠着年一问了许多他们好奇的,关于边关的问题。
临到末了,年一没收了他们手里用来当作刀剑的树枝。
他看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着跑开,低头看向许悠然,语气一如往常道:“姑娘,走吧,去山寺。”
……
二人甫一进到山寺,便见正殿前的空地整齐摆放着十几张案桌,僧人从藏经阁将一箱箱保存细致的经书抬了出来。
除去寺中僧人,还有一些应该就是镇上特意来帮忙的人。他们从箱子里拿出经书,又将其打开,小心地摆放在案桌上。
一个小沙弥上前来,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问:“两位施主是来进香,还是翻经念佛?”
许悠然答:“翻经。”
小沙弥引他们去到案桌旁,嘱咐了几句,让其量力而为;还说寺里为今天来此的香客和帮忙的百姓,准备了休憩的地方和茶水。
许悠然兴致勃勃地拿起箱子里的经书,依样画葫芦地把经书翻开,再放在案桌上晒。
年一看见许悠然做得起劲,也跟着她做。
“年一,你帮我听听,旁边的大娘在念什么?”
许悠然一直听到旁边案桌前,晒书的大娘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很小,她听得不太真切。
年一微微偏头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