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保家卫国。”
话音刚落,还在桌上坐着的启儿,又抓了离自己最近的毛笔。
众人愣住,一般来说,抓周都是只择其一。
宾客中有人反应快,立马夸道:“这孩子倒是不凡,文武双全,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众人都附和着夸了几句。
姨母一家高兴地合不拢嘴,但还是谦虚了一番,“孩子还小,借各位吉言了。”
孩子母亲笑着,把这文武双全的启儿从桌上抱了下来。
宾客看完了抓周,落座等着宴席开始。
这周岁宴的小主人玩了不一会儿,就开始闹觉,孩子母亲便将他抱回后院去哄睡。
宴席依旧热闹。
——
这日,天朗气清。
沈与之一早就出了门,前天周岁宴上,他听人说这县里最近来了个邋遢疯癫的怪人,天天说着自己见常人所不能见,言语惹人忌讳,所以没人敢接近他。
沈与之当即心念一动,问了此人在何处落脚;今天就是要去见见,这个众人口中所说的怪人。
怪人所在的破庙在县里东边上,原来是间土地庙,搬迁新庙后,此处便荒废了。
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对开大门早不见了一扇,另一扇也摇摇欲坠。
沈与之环顾了四周,出声喊道:“有人吗?”
庙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沈与之思索片刻后,抬脚走了进去。
高台之上的土地公像早已请去新庙,原本的供桌上仰面躺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大爷,头发凌乱,穿着破烂,双手枕在脑后,单腿支着,看样子是已经醒了。
“前辈,叨扰了,”
沈与之行了一礼,道:“晚辈对您的见闻很感兴趣,能否请您指点一二,晚辈定当重谢。”
大爷忽地坐起身来,沈与之得以看清对方的面容,眼神虽不是年轻人一般清明,但也不像传闻中所说的疯癫之人。
他定定地看着沈与之,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久未说话的缘故。“你真相信,我见过常人不可见?”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虽未见过,并不代表这样的事不可能存在。”沈与之说。
就像他当初听到九思的坦白之言,初时也难以置信,但这件事确实存在,而且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不由得不信。
“你倒是有意思。”大爷笑了两声,盘腿坐在桌上,一副愿意交谈的模样,“你想问什么?”
“前辈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夺舍或者还魂。”
这两种说法,沈与之也曾听过一二传闻,所以先问了。由简到难,才不会显得突兀。
大爷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沈与之不动声色地又道:“前辈可曾听说过,在这世间不同的地方,有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她们在某一天,通过某种方式交换了人生?”
大爷皱了皱眉眉,问:“你说的莫不是双生子?”
沈与之道不是。
“交换人生?”大爷忽然想到什么,嗤笑一声道:“贫富两家抱错孩子十几年,不就是交换了人生。”
“前辈,我说的不是这种交换。”沈与之摇头,更为细致地解释道:“两个人都知晓对方的一切,交换之后去过对方的人生;旁人并未察觉,也看不出端倪。”
半晌沉默后,大爷说:“我见过夺舍后,抢了别人的人生气运;也听说过还魂后,重活一次手刃仇人。你说的这个二者交换人生,我不曾见过,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
大爷看他双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猜到这人的思绪大概是进了死胡同,于是道:“你刚才说是知晓对方的一切之后才交换的,那便是两个人都自愿的事儿。”
“只不过是在一个地方经年累月久了,去试试世间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