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一看她的额头,难得的出言关心,“姑娘,伤怎么样了?”
许悠然抬手摸了下,疼得她直皱眉头,但还是说好多了。
年一以为她要出门,半是提醒半是制止道:“姑娘,夫人说了,你现在不能出门。”
“我不出来,我就站这儿。”许悠然目光落在年一身上,并没有发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好直接问:“母亲有没有罚你?”
尽管刘妈妈那样说了,但许悠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许母没有处罚年一,单独留下他,只是问了今天出门后发生的事,也嘱咐不要让许悠然知道,他并没有受罚,是想让许悠然以此为戒。
年一无法忽视她眼里的担忧,也想起许母说的话。
许悠然小时候被许将军带去边关的那几年,自由惯了;回到奉元后,也是一家人纵容着不受约束;她做很多事情是随心所欲,并没有想过后果。
所以,许母想趁此机会要她明白,没有人会一直在她身边提醒、保护她、或者替她善后,她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年一思及此,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许悠然以为他是被母亲罚得太重,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过意不去,苦着脸道:“年一,对不起啊,害你被母亲罚了。”
年一还是摇头,“确实是属下没有做好本分。”
“你给我看看你的伤,母亲不会用家法打你了吧?”
许悠然一想到家祠里的那根木棍,就没什么好印象。自己小时候弄脏了许有为的文章,被他追着打的时候,就是用的那根木棍。
“没有。”
年一哪有什么伤,自然不肯给她看,只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姑娘,你有伤在身,还是快进去休息吧。
“你等我一下。”
许悠然见他不愿,转身去翻出了自己藏的药盒,又回到门口来递给他,“你不肯说母亲怎样罚的你,那这个药盒子给你,你自己在里面找合适的药用。”
年一不接,“属下不用。”是用不着。
许悠然固执地不肯收回,一直保持着递出的动作,她不信年一会这么一直看着。
不多时,年一还是伸了手。
许悠然见状,一下把药箱塞到了他手上。“好了,我要在房间里反省了,你快回去擦药吧。”
“姑娘注意额头上的伤,属下在这儿守着姑娘。”
年一转身,背对着房门站着。
许悠然抬手搭在门上,无声地盯着年一的背影。
若在边关,前面是危险,后方是信任。
此时,她才惊觉,年一一直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其实从未看过他的背影,一如忽略了他的存在和付出。
门,猝然关上。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许悠然很快地说了声对不起。
许悠然心下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她从来是活在当下的人,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年一听到了。
他望向院里那棵常青树,摩挲着手里的药盒,一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是不对。
——
翌日。
九思和高暄昨天送许悠然回府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约着今天一起过府,看看她的伤好得如何。
结果,两个人刚到许府,就得知这人进门后不久,就被许母关进了院子,养伤反省。
九思和高暄刚到许悠然的院子,就碰上从房里出来的许言君,被她拉着好一顿倾述。
“九思,小暄,你们俩来得正好,可一定要帮我好好说说悠然,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轻重;好在只是肿了一处,要是破了皮再留个疤,到时候有她哭的。”
许言君说起许悠然就头疼,昨天她一回府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