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起身走到门旁,探出头看。
山怀略满脸怒气,刚要开口却瞧见她湿着的头发,和肩上一看就十分单薄的衣服,敛了敛表情,转过身去。
“温酒,给她找件衣服穿上。”
“其他人都下去。”
院里的丫环小厮称是,赶紧退开。
温酒听他语气实在不好,赶紧找了件薄的斗篷给九思披上。
“公子,好了。”
山怀略这才转身过来,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拿鸡毛掸子指着她,问:“你自己说,你前几天干了什么好事?”
“我干的好事?”
九思被他说得一愣,而后认真想了想,说:“请一个小姑娘吃了面,还买了馒头给她。”
“谁说这个了?你少打岔。”山怀略拽回正题,直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帮府衙抓了一个贼?”
“你怎么知道?”
九思转头去看温酒,她以为是温酒说给哥哥听的,明明之前两个人都约定好了不说的。
山怀略瞧着这番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鸡毛掸子瞬间对准了温酒,整个人已是气到极点。
“好啊,温酒,你也知道是不是?”
温酒顶不住压力,低着头如实回答:“公子,当时我和姑娘一起的。”
九思有些怵他手里的鸡毛掸子,默默地退后了一步,话却说得漂亮,“哥哥,为民除害是义不容辞的事。”
这句话是九思之前听沈与之说的。
初闻这话,山怀略险些气笑了。
“山九思,你告诉我,要是他察觉你们在跟踪会怎样?要是他身上带有凶器会怎样?要是他的同伙比你们后来,又在你们身后出现会怎样?要是与之没有带着人及时赶来又会怎样?”
四个怎样,一字一句,一声更比一声重。
山怀略将这些自己所能想到的后果,说给九思听,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可能存在的危险。
九思站在原地与他对视,双唇微动,好半晌才道:“我没有功夫打得他们心服口服,也不认为自己能用言语感化他们回头是岸;我又不傻,看见情况不对还要冲上去,我有分寸的。”
她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平静地陈述事实。
山怀略却听得心下钝痛,霎时之间,红了眼眶。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样大的事,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居然是从沈与之的口中得知。
山怀略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哥哥并不是她所有选择中的第一个。
至少可见地,次于沈与之。
“啪!”
鸡毛掸子落在地上,孤零零,再没有刚才的气势。
九思垂着眼不看他,手攥着斗篷,又松了开。
静寂,相对无言。
良久,他道:“九思,哥哥好像很少和你说心里话。”
“父亲母亲因船失事早去,我早些年求学在外,后来行商也经常不在家;我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和你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原以为,只要有府里的丫环小厮照顾你就行。后来我才知道,从小照顾你的奶娘年纪大了,你给了银子让她回家养老;跟着你十多年的丫环求到你面前,你也给了银子,放她出府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总说你很好,我也以为你很好。我发现,是我错了。”
山怀略微微抬头,让眼中的酸楚退却一些,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又道:“你的想法从来都在心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你;从小到大,哥哥本就没给你带来多少快乐,我怕自己再有哪句话惹了你不开心。哥哥有时候也会嫉妒与之,他总是知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和更多我不知道的;可我转念一想,他陪着你的时间比我这个哥哥多上太多,我又凭什么去嫉妒他。”
“从你落水那事后,我便想明白了。我放弃科考这条路选择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