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自己要先走。
往常散值的时候,沈与之都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今天倒是稀奇。
月知行有一点好奇,问:“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他说:“我待会儿要去拜访一位法师,所以要先走一步。”
最近有位一诚法师游至奉元,于此地停留几日,是为讲经说法。
九思昨日约了他,说想去看看,
这下,月知行又觉得奇怪了,自己认识沈与之已有一段时间,不曾听说他信这些;但,也并未多问。
一诚法师暂住在城西一户人家的别院,每天开门讲经说法,解惑答疑。
九思其实是想去问问,关于两个人交换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自己做的事,会不会对对方有影响。她不好直接问,也不敢,于是打算拐个弯问命格。
马车终于停在了别院门口,沈与之翻身下马;温酒扶了九思下车,再等候在此。
二人进了门,正好与上一个请教完问题要走的人错身而过,那人脸上带着顿悟之色。
九思想,这一诚法师或许可以解自己的惑。
院里,一诚法师端坐蒲团,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慈眉善目,不理凡事而心平气和。
沈与之带着九思给他见礼,“法师安好。”
一诚法师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两位有何烦忧,贫僧洗耳恭听。”
“叨扰法师,是我这位朋友,想请您算算命格。”沈与之解释。
一诚法师看了九思片刻,可,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地开了口,“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人的命运走势皆由心生,心若是遇事不动,世间万物便不会动;反之,随心所欲,命运也会随之不停摇摆,无人能一时说准。”
九思听得一头雾水,“法师,我不太明白。”
一诚法师又开口了,比刚才更为直接,“万事皆有因果缘法,真假、虚实,是你又不是你。”
他说罢,双十合掌,念了句阿弥陀佛。
九思还想开口,就被沈与之接过了话头,“今天叨扰法师一番,有机会再来拜访。”沈与之起身行了一礼,“我们就先告辞了。”
“人生不过须臾数十载,行春夏秋冬,感喜怒哀乐,少踌躇,勿虚度。”一诚法师看向九思,最后只道。
九思闻言一顿,而后谢过他,跟着沈与之出了门。
等他们离门口远了点距离后,九思才问:“你听明白法师的话了吗?你就叫我出来。”
“我看法师不愿多说了,才叫你出来的。”沈与之默了默,又回答她的问题说:“我听着法师的意思是有什么样的心,就会有什么样的相,也结什么样的缘。或许就是常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九思点头,“还有呢?”
“他大概是说要你顾好当下,而不是停在原地思虑太多;所以,九思,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吧。”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神情,同二人在山府门口说开时一般。
是劝说,是祝福,也接受另一个山九思。
九思心想这法师说话实在高深莫测,听起来像是回答了自己,可仔细一想,他什么都没说,问题的答案还是要靠自己去猜。
“行吧,就当法师说的是你这个意思。”
沈与之看她蹙着的眉松了几分,笑说:“既然问到了答案,我们该回去了。”
长时间将马车停在别人的门口不太礼貌,居安就把车驾到了不远处的墙下。
他们刚准备走过去,就碰上了步行回家的月知行。
“你们两个不是住在城西吧?”他问。
沈与之摇头,解释道:“散值的时候,我和你说要拜访的法师就暂住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