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卫宛央所言,刚坐下不一会儿就有几位夫人过来找她说话聊天,都是她之前在各府宴会上认识的人,自然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九思身上。
九思捡了一些问题回答,大多数时间都是卫宛央在说,她在旁得体地笑着,适时点头附和。
期间,沈与之过来打了个招呼,九思又跟着他去给沈父沈母问了好。
九思和沈父沈母聊完,回到卫宛央身边时,离宴席开始且还有一段时间,对面戏台上的伶人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八仙庆寿。
她听着听着,眼神就不自觉地飘到了其他地方。
月知行坐在月父身旁,听他和桌上的其他人侃侃而谈,推杯换盏。
清淡目光从旁边月父倒满的酒杯,移到了旁边一桌的空凳子,又到席间跑动的孩童手上的瓜果,再到厅门口那几盆开得正盛的菊花;收回时,恰好和几桌之外的九思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先点了头。
九思笑笑算作回应。
此时,卫宛央唤了她一声,她便转过头同人说话去了。
月知行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宴会正是好时候。
高老夫人端坐上方,小辈们一一上前说着吉祥语,奉上精挑细选的贺寿礼。
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众人叹说天伦之乐,莫过于此。
人多,四下嘈杂。
九思耳鸣着很不舒服,她跟卫宛央说了声,带着温酒悄悄地退出了宴客厅。
宴客厅在后花园附近,两个人向端着茶水的高府丫环问了路,打算去后花园看看,透透气。
后花园里寥寥几人,九思很快地扫了一圈,无一认识,也就不用上前同人打招呼,遂直接进了小池旁的凉亭。
她侧坐于美人靠,低头看池里的红鲤。
鱼儿见亭上有人,都争先恐后围了过来,张着嘴等投喂。一看便是被人喂熟了的,完全不怕生人。
温酒笑问:“姑娘,要不我去问问有没有鱼食?”
九思点头,让她快去快回。
温酒走前还是嘱咐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就在凉亭里等自己。
九思目送着温酒消失在月洞门口,转过头来,伸出右手作投食状,池里的红鲤瞬间活跃起来,嘴一张一合,却迟迟没等到鱼食落下。
如此反复几次后,她觉得无趣,遂起身在亭子里走了一圈,红鲤跟着她的方向游动。
九思不好意思再逗它们,于是到凉亭外的鹅卵石路上站着,等温酒取来鱼食再进去。
“你又迷路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九思闻声回头,是月知行。
他站在那儿,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瞧着九思,任凭衣角被清风勾起,染上秋意。
九思听到这个又字,不免被勾起了一些回忆。
她隐约闻见空气中有一丝酒味,不答反问道:“你是喝酒了吗?”
月知行没躲过月父的那些朋友,确实是被劝了两杯酒,但并没有到醉的程度。
他只是拿醒酒做借口,出来躲清净罢了;走至此处,见九思在原地干站着,才有刚才那一问。
“嗯。”月知行走近几步,垂在胸前的一截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晃,他察觉 ,随手拂到了脑后,问:“这回,带你回去吗?”
九思指了凉亭,摇头解释说:“我没迷路,我是在等温酒拿鱼食过来喂鱼,不过还是谢谢你。”
温酒端着一碟鱼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姑娘对不起啊,刚才遇到两个喝醉的人拉着我问路,我第一次来,哪儿知道这些啊,我给他们解释了好久才脱身。”
九思接过鱼食,“没事儿,我们喂鱼吧,我逗它们好一会儿了。”
她又想起月知行还站在旁边没走,就问:“你要喂鱼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