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怀略,九思没骗你,大夫来瞧过了,说要慢慢调养一阵子。”
卫宛央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山怀略观二人神色坦然认真,不像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的话。他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懈怠,心里早已胡思乱想了不少坏的结果;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现在才算是落了地,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不少。
“好,没事就好。”
“以前的事,你要是回忆不起来,就问哥哥嫂嫂,只要你人没事儿就好。”
山怀略又问她当时落水的缘故,“那天是个什么情形,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掉水里了?”
山怀略当时刚接到卫宛央的急信时,还以为是有人同自己开这种不知轻重的玩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是自家夫人的字迹,才不得不信。
“怎么落的水,我……”
时至今日回想起此事,九思仍能感到如同当时一般呼吸困难、浑身冰凉、手脚无力;溺入水中的窒息、恐惧、无助再次涌来。
好半晌,她才道“……我实在记不清了。”
卫宛央见她神色有异,连忙接过话茬,一一道来:“怀略,那天九思原是陪我出门去取之前定的几匹布。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个认识的夫人,九思就说去前面的桥上看看,在那儿等我;我与那夫人许久未见就多聊了几句,结果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呼救,我听着像是温酒的声音,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九思已经被人救起来了。”
“府衙查过那座石桥的桥面和护栏,还有周围环境,也盘问了当时路过的几个人,都没有可疑之处,所以府衙最后判定是九思自己失足落水。”
山怀略眉头紧锁,像是不满意这个说法。
“城中所有石桥,木桥的护栏都有半人高,怎么会是失足?”他说着转头看向门边侍立的温酒,话中威压尽显,“温酒,你当时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温酒立马跪了下来,心中自责又内疚。
公子虽不像夫人那样平易,但对府上的丫环小厮都诸多优待。当初自己稀里糊涂地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逃出来后晕倒在山府门口,恰巧姑娘原来的贴身丫环,在他们搬来奉元之前向姑娘请了辞,想留在故乡和心上人成婚;公子也正在替姑娘物色新的贴身丫环,姑娘见自己无处可去,问过自己的意愿后就留了自己在身边。这两年多来,姑娘对自己很好,而且公子给自己的月钱都是府上其他丫环的双倍,就是希望自己好好照顾姑娘,可现在……
她急忙稳了稳神,如实答道:“那天,姑娘在桥上站了一会儿,突然说想吃点甜的东西,我就下桥去旁边的铺子买果脯;结果等我买好出来,就听见了扑通一声,像是什么掉进水里的声音,我往桥上一看没瞧见姑娘,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冲上去之后就看见姑娘在水里挣扎,我吓坏了,赶紧呼救让人帮忙,是路过的一个公子帮忙把姑娘救了上来,还把自己的斗篷给了姑娘遮挡。”
温酒说完跪在地上没动,等着山怀略处置。
山怀略垂着眼,琢磨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卫宛央在九思醒来后,又过了两日才想起来这位救命恩人。
事发在晌午,石桥周围路过的人寥寥无几,幸好那位公子会水,也幸好他没有袖手旁观,当即解了身上的斗篷,下水救了人上岸。
温酒本就慌了神,且一心关注已经晕过去的九思,并没有记住那公子的长相,还有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卫宛央赶到桥边时,就看到温酒抱着九思在哭。说起来实在无礼,竟连一个谢字都没向对方说上,可现在要想找到这位救命恩人,除了一件黑色暗纹薄斗篷之外,毫无头绪,更别说亲自登门致谢。
“他救了九思一命,无论如何,我们肯定是要找到他好好感谢一番的。”山怀略说着又看向跪着的温酒。
九思见状,忙道:“哥哥,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这事儿就算了吧;再说是我要温酒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