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没听清,从椅上直起身,凑到他嘴边问:“您说什么?”
“朕说朕想亲亲你。”
没等她反应过来,皇帝一把扥住她,旋身将她按在身下,伸手轻拢住她的下巴颏,闷头吻了上去。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霸道气息,他就像一个攻下新城池的王,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任何可以阻挡他的都不堪一击。他的唇舌肆意在她的领土上点火作乱,她的齿关无法抗衡,只得战栗着弃甲投戈。
婉仪被吻得晕头转向,迷瞪瞪地想,皇帝别是私下练就了什么邪功吧!怎么他一贴上来,她的四体百骸就活像被喂了柔骨散似的,径自散了劲儿,只得软绵绵任由他胡作非为。
皇帝轻啮着她的唇,辗转盘桓,恋恋不舍,只恨无法将她吞吃入肚。唇齿相依的滋味是那样销/魂蚀骨,他们靠得那样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皮肉下的心若擂鼓,这般真实的亲密,便是当下死了也值当。
他二人一站一坐,这个姿势说实话吻久了不大便宜。皇帝的经才伟略在此等忘形时刻也仍有用武之地,他将手从她的下巴处游移至后脑勺,紧紧掣住不让她乱动,另一手绕至她的腰际,不过微微施力,便将她单手抱起,却行几步,扔在了罗汉榻上。
不给她留半点儿挣脱的余地,他居高临下,将她彻底覆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对准那鲜红欲滴的唇,他的欲海之源,复又深深贴了上去。
她于朦胧中望见他的眼,濯濯若水漫天雾,早已不复平日里的清亮,透骨的情/欲若蛛丝般恣肆蔓延,将她紧紧围裹缠绕其中,再不得挣脱。
奇怪的是她也与往日不同,上回他亲过来的时候她虽然也有些意乱情迷,却不像现在这般,脑海里恍若狼烟四起、烽火连城,烧得一片乱云飞渡,私隐竟渴念索求更多。
男人的斤两可真是不容小觑啊!皇帝瞧着清灵灵的身条,精瘦健美,压上来却有如泰山罩顶,差点儿没压的她吐血。嘴也被堵的死死的,只有进气儿的份儿,没得出的,更何况他还在不懈搅合。婉仪憋的实在难受,狠狠抵着他精壮的胸膛,可惜收效甚微,他依旧岿然不动。
她隐隐感觉自己可能得命休于此了——从没听过亲个嘴儿还能亲死人的,她也算开了先例儿。
正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腿间似若被什么硬物件儿不轻不重抵了几下,怪难受的,于是她便抬腿抵了回去,复又往左右款摆几下,想把那物什抖落下去,不料皇帝身形一僵,连作乱的唇都跟着停下了。她大喜过望,瞧准空当连喘气几大口,总算把命给续上了。
她平复好气息,问:“你身上挂的什么东西?怪硬的,膈的我有点难受。”
皇帝面色绯红似血,摁着她的肩膀轻喘了好几口,方才硬声道:“朕也不知。”
她心中愈发好奇,作势要起身瞧个究竟,皇帝哪能容许?要是真给她瞧明白,不光老脸要丢尽,恐怕连日后一亲芳泽的机会也得一并丧失了。
于是他死命摁着她,不让她乱动,暗哑着嗓子道:“不碍事,怕是什么扇柄儿、驼骨把件罢!管他作甚!咱们继续。”
说罢又去寻她的唇,此刻婉仪从情海中猛然挣脱,脑子也能转动了,连忙推开他说胡扯么不是,“都快进冬了哪里来的扇子?驼骨把件也没那么长的,你快让开,我看看究竟是什么。”
皇帝见她不肯甘休,额头渗出细汗。一壁劲腰轻抬,万幸秋袍厚实,能遮掩住蓬勃欲/发的那处不致丢丑;一壁摆臂将她的脑袋桎梏住,不让亲嘴,也有别的乐子可找,于是埋头细吻她伶仃的脖颈,直啃的她像煮熟了的虾子,嫩生生、鲜亮亮。
就算再傻的人,此刻也该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了。婉仪一身精明都回了笼,眯着眼回想二人过往相处种种,猛然惊觉皇帝怕是老早就对她心怀不轨了。
她也不去操心戳人的究竟是个什么了,揪住他的耳朵说好呀,“你这是逮螃蟹下网,一套又一套,净等着我往里钻呢是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