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这心里别提多熨贴了。”
常徽卫不愧是天生经商的料子,插着眼盘算:“不对啊,你是年三十的小生辰,我是五月初八生的,你本来就应该喊我哥哥。”
婉仪说那不一样:“以前我心里老觉着你是张八样儿,成天不着三不着两的,没成想关键时候还是您是真男子汉!徽卫哥哥,您真是太局气了!太够意思了!”
常徽卫叫她捧的飘飘然,心就跟拿蜜泡了似得甜,挠挠脑袋连说应该的:“爷们家办事,钉是钉卯是卯,从来不拉胯!”
这俩货越说越把不住,竟是没个消停的时候。
延平公主在一旁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耳坠子晃荡的筚拨作响:“二位快住嘴吧!也不打量打量这是什么地方?落到有心人眼里,咱们都逃不掉喝一壶的!”
婉仪觉得自己是无欲则刚,但不能拖累常徽卫,连忙喊徽卫哥哥:“你还是放开我吧!我其实在宫里过的挺滋润的,没你想的那么艰难。”
常徽卫说胡扯,仍是将她往乾清门拽:“擎小看到大的,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你要是真过的滋润,压根儿不会想起皇帝来。我把你摸透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二十出头的年青小伙,又是自小练射御的,手里很有一把子力气。耳边是延平公主不住骂冤孽的嚷嚷,婉仪一面推辞着,一面将身子扭成了麻花,意图挣脱出来。
两厢牵扯着,突然延平公主像被掐住了咽喉似的住了口,连常徽卫都停住了动作,气氛霎眼间变成了极其诡异的死寂。
大事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婉仪抬起脸,不期然撞进眼眶的是一团明黄,霸道又惹眼。
皇帝背手站在乾清门口,背后是跪了一地的臣工。这位江山的霸主,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度。
隔了十步之外,婉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来肯定是面色不佳。
常徽卫有些哆嗦,强撑着说:“咱们这算不算被捉奸当场了?”
婉仪咽了口唾沫,说实话她也很慌,自我安慰般说不算:“咱俩清清白白,怕什么?”
延平公主只恨自己闲的找事,进宫何必带这个孽障!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好哥俩在养心殿门前碰了头,难舍难分的时候又被皇帝领着臣工撞见了,延平公主府要大难临头了。
不住骂自己这个混小子真是昏了头,延平公主赶紧朝皇帝远远迎过去,强撑着笑说:“万岁,柔贵妃和我家那小子是自小的交情,处得跟亲兄妹似的。这不,两人见了面就好一阵的叙旧呢!”
皇帝对着这个姑母,至少面上还是很和气的:“姑母千里迢迢而来,路上着实辛苦,今日养心殿不便待客,还是等姑母歇息好了,改日朕登门拜访。”
延平公主望着这个皇帝侄儿,他有着比他母亲更鲜焕的容色,他那双云山雾罩的眼,迤逦中透着凉薄,是滔天皇权熏陶出的丰采朗致。
她明白这已经是成全她们娘俩天大的脸面。皇帝明显是带着臣工来养心殿议事的,结果撞到了这出好戏。他没让常徽卫血溅当场,已经算涵养极好了。
延平公主说多谢圣上体恤,转头拉着常徽卫抬脚就走,边走边低声威胁:“你若是不想看你娘一头撞死在乾清门的丹犀下头,你就跟我一起走。婉仪那头,只好看她的造化了。”
皇帝冷眼旁观,婉仪一个人站在寒风里,脖子上仍套着常徽卫给的狐毛围脖,红着眼跟雪地里的兔子一样,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淡漠的调转视线,皇帝对着身后的臣工说:“突发急事,政事改日再议,诸位请回吧。”
臣工趴在地上皆唯唯称是,得了令就撒欢儿跑了。那股争先恐后的劲头,惟恐跑在后头就被捉回去杀人灭口。
今日真是霉星高照,怎么就撞见了柔贵妃跟外男拉扯不清。臣工们一边跑的汗流浃背,一边感慨万千,没想到威武如皇帝,有朝一日也会头上能跑马。
养心殿一时间鸟兽聚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