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舞娘们当下也不顾跳舞,都忙着去争抢那值钱的酒杯,边娇声抱怨:“释空哥哥真是偏心眼儿,光给一个杯子,教奴家和这么多姐妹们一起抢!”
泾宁王见他仍然如此漫不经心,气得夺下他手中拈着的葡萄,拧眉发狠说:“本王万水千山将你带到这儿,可不是为了让你和舞娘调笑的!”
谢殊挑眉转过身看向他,竖起一根指头抵在他唇前:“啰嗦。”
泾宁王被他这举动搞的莫名,慌忙挣脱开来:“你这秃瓢干什么呢你!”
谢殊也不以为忤,一面慵懒地卷起宽大僧袍的腰带,一面慢声说:“她确实是贵命,不能等闲视之。”
他口里的她,自然是慕容婉仪了。
泾宁王心头一跳,咽了咽喉咙:“果真是贵命?倒是和本王极配……明日则是大宴了,要不然本王寻个由头见她一面……”
他为何异心更炽,一头是他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另一头,则是他十分相信先前有野僧言他是天子命,既有命理加持,又兼野心勃勃,自然恨不得即刻就搞出点名堂出来。
正展望宏图时,泾宁王忽然眼前一黑,原来是被劈头盖脑的一块布蒙住了。
他伸手将这块布拽下来,定睛一看简直气急败坏:“你你你……竟然将穿过的僧袍扔到本王头上!”
谢殊精着上身,只穿了一条亵裤,叉腰站着睨他,那模样简直让泾宁王抓狂,好好的一个男人,作甚么这样亦男亦女的妖,要知道他又不喜断袖!
“你甭打她的心思。”
“为什么?难不成她的命格本王碰不得?”
“因为她是我的。”
泾宁王目瞪口呆,这花和尚居然有一天也会对女人上了心?他也不是没见过元庆公主,模样是长得颇有异域风情,可惜欠缺几分妖艳风骚,不对他的胃口。没想到这和尚光见了一面就这么认真了?
“你这是动了凡心,瞧上我那皇姑了?本王可劝你一句,千万别假戏真做,不值当!别到头来事情没办成,反让本王一道儿被你牵连!她如今进宫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可不能扯出无关事端!”
谢殊没理泾宁王,单单撂下一句话就转回内室念经了。说来也颇为讽刺,于烟花之地念清心佛号,想来这泱泱大冶也只有他一人了。
他见识过的美人不在少数,按理说不应被公主一击中心,可他却偏偏如此。比她妖冶的他看过无数,也伤过无数比她更为纯情的少女心。可他从未见过有女子能以无边端庄贵气压住这过分艳丽的容貌,使之不显庸俗,反而更添诱惑。
于谢殊来说,这便如凶悍将领遇上了旗鼓相当的敌军,使他更想去征服,从而享受极乐。
*
“路途遥远,诸位为先帝一事不辞辛苦,特地跋山涉水前来,实在让朕心怀感念,在此特地敬诸位一杯,以示慰劳。”
皇帝和皇后并肩站在太极殿上遥遥举杯,底下的藩王王爷们都赶紧趴在地毯上又是叩首又是谢恩,奉承的漂亮话说了一箩筐。
但这些都是场面话,这些藩王往实在论,就没几个让人省心的。其中又属泾宁王蹦跶的最欢,恨不得眼下就来个造反的大好时机,他肯定能打头阵。
“皇叔为国殚精竭虑,臣等这些镇守封地的自然也得为皇叔排忧解难。听闻元庆郡主的出身,感怀先帝大义之余,臣实在唏嘘不已。遥想先帝当年对公主何等宠爱,如今落得个郡主封号,唉……皇叔莫怪臣直言,臣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妥啊!”
泾宁王举着酒杯洋洋洒洒说了一气儿,中心思想很简单,就是拿捏住婉仪封贵妃的旨意还未下达的时机,让皇帝下不来台阶。
虽说封妃之事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可不过明面上这一章程,到底说不响嘴。他眼下故意拿元庆郡主当初的受宠和如今的降阶相比,就差没大剌剌地说皇帝冷血无情,丝毫不顾先帝意愿,翻脸就不认人。
皇帝只略略牵动了下嘴角,优雅地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