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除,就是过程难捱了点。您加把力,您姐姐在外头等你呐!”
常徽卫脚下一软,身上倒是攒了股劲,气急败坏地边往外走边骂:“好哇,占便宜占到哥哥头上来了!等我上车就收拾你!”
上了马车,常徽卫杀气腾腾地要去拽婉仪的头发,没想到矮桌旁边的一堆绒毯子里伸出个白脑袋,朝他警告性的吼了一句。
他没留神,被吼的一哆嗦,转过头瞧那个白脑袋:“嘿,你个二五眼,又朝我凶起来了!认得我是谁么你!”
二五眼慢腾腾从毯子里爬出来,原来是个稀奇的小白虎,只不过背上条纹长的不大好看,稀稀拉拉横一道竖一杠的,也难怪尹沛安说它长得丑。
婉仪却很是宝贝她的二五眼,爱怜地将它搂到怀里揉揉捏捏:“睡醒了啊?咱们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还怕大夫呢!”
马车一路滚滚向公主别院去了。
皇帝回了乾清宫,总觉得不对味。站在殿内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忽然唤人进来。
冯祥嗳了声:“爷爷,您有何吩咐啊?”
皇帝枯眉吩咐:“你派几个得力的去一趟公主别院,就说是朕安排的人特地去伺候常徽卫那小子的。公主年轻没个避讳,虽说是亲戚又是发小,可到底男女有别,怎么能好成这样呢!”
邓满一听在理,也跟着附和:“主子说的是,可戏文里不都这么唱的,表哥表妹,两小无猜,终成眷属。”
皇帝被他说的心头直跳,手里头手串拨弄的哔咚直响。皇考将老十四的幸福一头压在自己身上,若是那常徽卫是个良配也罢,若是个不靠谱的玩家可怎么好?这不是活生生将老十四推进火坑里了么!真要出了事,他如何有脸见皇考,那些心腹大臣该怎样看他!
他越想越心惊,连声儿吩咐:“不行,光是给常徽卫那里塞人还不够,冯祥,你连夜儿去给我挑两个管教化的嬷嬷送去公主那儿,要品性坚韧良和的,老十四吃软不吃硬。”
冯祥斗志昂扬地应了声往外走,邓满谄媚地走上前问:“主子,时候不早了,早点儿安置吧!”
皇帝先前被婉仪败了兴致,又闹出那么一堆事。眼下是睡不着了,反而精神上来了,瞧了眼更漏,摇了摇手,踱去养心殿批折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批折子批累了,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听见冯祥推开门轻轻走进来、喊了声爷爷。
皇帝睁眼看他脸色为难的模样,心里一紧:“怎么着?老十四不愿意?”
“爷爷您有旨意,公主最知情识趣的,哪儿能说不呢…”冯祥顿了一下,挠着腮帮子继续说,“只不过公主收了人,说那常公子皮糙肉厚,主子您派人伺候他太抬举他了,索性就全放在自己身边了。”
这是不哼不哈地打了个太极啊!怎么看都像是在维护那小子。
皇帝愈发头痛起来,他没出声,手里一下一下敲着案桌。
冯祥是御前大总管,在皇帝身边伺候了二十年,对皇帝的脾性比对自己的还要了解。知道皇帝这是要独自思考,就没再进言。深沉的人,做什么事都是看不透的,皇帝能在前朝指点江山十年,肯定是个有肚才的。
皇帝在想他这个十四妹。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皇帝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天底下没有儿子不仰慕父亲的道理。就算先皇荒唐了一辈子,皇帝也不是没有期盼过能和他的父皇享天伦之乐的。他幼年失祜,孙太妃虽然贤惠淑德,照顾他起居尽心尽力,但总归是跟他隔了一层。缺失母爱的人便总是渴望父爱的加持,可惜先皇没有,他对后宫所有嫔妃子嗣都是不冷不淡的。
在被立为储君之前,他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不受重视、寂寞地活在这泱泱后宫里。做了储君,他没有母家可以依靠,后来教养他的孝慎先太后一心向佛,与他最多的互动便是训诫。
兄弟姐妹们虽然捧着他,但是没人敢和他真正的亲近。他排遣孤独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