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冷哼一声,收起折扇。
“只有没本事的废物才会聒噪。”
“左右不过浪费几个呼吸的时间,我这就赋诗一首,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赋诗没那么容易,齐振没有倚马可待之才,多少需要酝酿一会儿。
在台上踱步两圈,齐振灵光一闪。
“一片青天白鹭前,桃花水泛住家船。呼儿去换城中酒,新得槎头缩项鯿。”
对于这首诗,齐振得意极了。
“如何,这样的诗,只怕你读也没读过几次吧。”
听到齐振新赋一首诗,审符瞬间面如死灰。
“看来齐振并非走运,他的实力的的确确远超我辈。”
比失败更令人绝望的是,被敌人以绝对的实力碾压。
今日,审符就品尝到了这般滋味。
记得上次,踢到赵驸马那块铁板上,被士卒们用铁链锁起来,自己也是这样绝望。
见识到齐振强大的实力后,台下的士族公子哥们瞬间改变风向,变着法地夸齐振。
如果两人实力只差一筹,心中定有羡慕嫉妒恨。
可若是实力天差地别,心中就只有崇敬了。
“不愧是当代士族的青年才俊,齐振的文才,足以应试考进士了。”
“如果齐振出诗集,我铜家一定要买几本珍藏起来。”
“那个泥腿子迟迟不做声,定是怯了。哈哈,我倒要看他待会儿如何下场。”
再看向赵鼎,齐振的眼神中充满不屑。
“戴个面具藏头露尾,定是自知实力不济,又怕丢人。”
“你既然赋不出来诗,就趁早滚下去吧。”
赵鼎冷哼一声。
“谁说我赋不出来,你竖起耳朵听好了。”
“铜雀台成玉座空,短歌长袖尽悲风。不知仙驾归何处,徒遣颦眉望汉宫。”
静,庭院中静得可怕。
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只为听清赵鼎这首诗。
此诗仙气飘逸,宛如谪仙之作。
听之,令人如登白云,俯瞰大地江山四百年。
徐天和连手中的拐杖掉了也未察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赵鼎。
“好,好,好诗。”
“枉我徐天和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才知什么叫做好诗。”
“若晚生五十年,恨不得拜倒他面前,求其收我为徒。”
能做上藤郡司马,徐天和自然是有些文学造诣的。
不多,但也超过了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毕竟徐天和也是举人出身。
可正是如此,徐天和才为赵鼎这首诗而惊讶。
齐振楞在台上,久久不能言语。
堂堂齐家大公子,当代士族中的青年俊才,竟然败给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泥腿子。
这是奇耻大辱,齐振羞得脸颊通红,好似猴屁股一样。
“不,这不可能。”
“你一定是抄了前人的诗作。”
齐振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文人看重名声,最忌讳抄袭,若赵鼎真是抄袭前人诗作,定遭万人唾弃。
如果他真是个泥腿子,恐怕连命也要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