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何长昱是一个更值得结交的人物。
也因此,郑少翎混了个近乎家奴的地位,但何长昱却能与陈甫这些人共进晚饭、有来有往。
饭桌上,得了个空闲,长孙遥便问,“靖安侯府的事,大家可有听说?”
这件久谈不腻的谈资,立刻激起了大家的兴趣。
而后,长孙遥又道,“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好歹夫妻一场。女子被休,那是一世的耻辱。若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一纸休书,让人家以后要如何生存?”
“那女子,恐怕也是自讨苦吃。”何长昱冷不丁地开了口。
“哦?长昱,听来,你对这个女子,还有些了解?”陈甫好奇。
“也谈不上了解。我只是知道,这个女子,本就不是清白出身。各位大人若有去过江南,应当有听说过她的名声。”
“江南?”陈甫略微琢磨了下。
不是清白出身,无非就是歌伎舞伎。
江南有名气的妓女……
“这位女子,不会就是江南第一歌伎,闫丽娥吧?”见多识广的陈甫,想到“闫”这个姓氏,立刻想起了这号人物。
“正是。”
长孙遥眉头一蹙,若有所思。
陈甫笑了。
“这个郑家的公子,也真是不挑剔。”
“人间两害,一是财,二是色。郑家公子至今沦落至此,我们也同情不来啊。”陆毓时缓缓道。
“可这天下,谁能戒得掉财色二字?”何长昱道。
陆毓时笑而不语。
这桌上,尽是汲汲于名利之人。
他这一句话,打了几乎所有人的脸。
“那这姑娘被休了之后,去了何处呢?”长孙遥问。
陈甫半开玩笑道,“长孙将军不会也想给府里添个家伎吧?”
长孙遥笑了笑,“随口问问。”
他不太习惯这样的玩笑话。
何长昱沉默了下。
说出她的去向,可能就会冒着家丑暴露的风险。
但他还是开口道,“她在我家待过一段时日。但不久就离开了,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大抵是与父亲一同走的。
这句话,让众人立刻生起各异的心思。
何老爷失踪一事,在座的都知道。
何老爷曾经爱养家伎一事,与他熟悉的人也都清楚。
很快,陈甫就把话题转到别处了。
长孙遥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吃过饭,他特意与何长昱一同走。
他说,那个姑娘欠了他夫人一大笔银两,自己务必要寻到她不可。
“何公子,若你有什么线索,还请告知我一声。我感激不尽。”
何长昱笑了笑,漫应了句“一定”。
他与长孙遥没有太多的交情。他才不愿轻而易举地将家事暴露于人前。
这些日子,在处理完母亲的丧事以后,他苦心经营,才让一盘散沙的何家重新步入了正轨。
而在何家稳定以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父亲的下落。
只可惜,多日的努力,都没有换来回报。
直到有一日,姚莺莺出现了。
姚莺莺没有听从陆毓时的建议南下,而是始终留在京城。
对何家两兄弟的愧意久久折磨着她,让她想着自己究竟能做点什么补偿他们。
何家兄弟,不缺钱。
他们现在唯一的愿望,也就是见到自己的父亲。
因此,姚莺莺留在京城,多方打听,终于摸索出了何老爷可能的去向。
她从前的客人冯爷说,那何老爷真是奇怪。
“我听人讲,他找人把一对老夫妇关起来了,还交代非要判个死罪不可。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