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不冷不热地夸赞了几句,嘱咐他再接再厉。
要换往常,陆毓时会真的暗下决心,要继续努力,做更多的事给父皇看。
父皇的夸赞虽然平淡如常,仿佛是为了夸赞而夸赞的场面话,但他也习惯了,只当父皇是怕自己的孩子骄傲,不喜欢给予过分的赞美。
但是,方才听过了皇帝对陆延均的赞赏,此时此刻听见这寡淡的嘉许,陆毓时只觉得不是滋味。
忖量了下,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决定发问。
“九弟方才在这里,与父皇说了什么?看样子,九弟好像为父皇解了一件心事。”
皇帝看他一眼,笑了笑。
“也没什么。只是延均最近查了一个案子,雷厉风行。朕很欣赏。”
顿了顿,皇帝又补充道,“你们兄弟俩,做事风格不一样,但各有各的才华与天赋。朕都看在眼里。”
陆毓时笑了下。
“可是近日刑部在查的那个拐卖案?”
“正是。”
“怪不得呢。刑部以往查的,可都是大案要案。一个普普通通的拐卖案,竟然能惊动刑部。原来背后,是九弟的功劳。”
“依朕看,这个案子的性质非常恶劣,不是普普通通的拐卖案。那么多无辜的妇女儿童,成为了这些黑心人赚钱的工具。若不彻查,还百姓一个公道,谈什么国泰民安?”
陆毓时无法辩驳,只能应“父皇说的是”。
“好了,你去忙吧。朕想一个人看会儿书。”
“是。儿臣告退。”陆毓时鞠了一躬,便退出了书房。
父皇的话,听来就像指责,让心思敏感的他,难免觉得难堪。
他并不知道这起拐卖案的来龙去脉,只觉得刑部大题小做。
但既然父皇如此看中这起案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了解。
于是,离开书房之后,陆毓时没有耽搁,立刻赶去了刑部。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摸清了这个案子。
陆毓时对这个案子,没有半点关心。
他只在乎一个问题:陆延均救走的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什么人?
陆毓时坚信,陆延均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营救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男孩。
九弟分明是一个生性淡漠到对天下对皇位都提不起一点儿兴趣的人,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查这么一起与他完全没有利益瓜葛的案子?
这个小男孩身上,一定大有文章可做。
某一天,陆毓时得空去了重华殿,想要打探情况。
陆延均不在。重华殿中只有阿和与一个叫阿团的断掌男孩。
断掌这个特征,立刻激起了陆毓时脑海中险些被他忽略的零星记忆。
刑部的人说,九皇子还救了一个断掌男孩。
陆毓时问他,“你也是被九弟从小黑屋救出来的吗?”
阿团点头。
陆毓时笑了。
“你是一个人出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叫什么?现在去了哪儿?也在重华殿?”
“叫阿飞。他不在重华殿,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能九皇子送他回家了。”
阿和在一旁越听越觉得奇怪。
他总觉得陆毓时突然上门,必怀着什么心思。
于是,他岔开了话,叫阿团去干活。
但陆毓时已经把要问的话都问完了。
阿团一走,他也不多待,马上离开了重华殿。
阿飞,阿飞。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
我一定要查到,这个阿飞,究竟是什么人。他暗暗想道。
而此时的陆延均,刚刚出门,准备去见凌月。
凌月一直找不到机会去验许氏的那一把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