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去肖掌柜那里挑完货,就把罗叔放回去吧。这样也不是个事。”
她说不好罗计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但总归能确定一点,父亲并不无辜。她只是想施压得知真相,却不料逼疯了对方。
这事她有错,难免内疚。
福伯低头应了声好,阴影覆在他的脸上,沈明珰没看清他的神色,怔怔的看者他走了出去。心里多了些不自在。
总感觉忘了些什么。
沈明珰实在没想出来,摇摇头回后院去了。
自从上次和鹊儿姨娘聊过之后,她又试探了几回,没问出什么话,但两个人的关系却融洽了许多。平日没事的时候,她也经常会找姨娘聊聊。
尤其是胡六来了沈府之后。
沈明珰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姨娘与胡六玩闹,似笑非笑的朝胡六招招手。
胡六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眼睛忽闪忽闪的,趴在沈明珰的腿上,甜甜的问道:“姐姐你干什么呀?”
先前胡六说话还不够利索,但不过几日,便在姨娘的教导下妙语连珠起来,甚至都不愿搭理沈明珰了。她挑眉,打趣道:“怎么?你不欢迎我?”
“你怎么总和姨娘玩啊,我看得好生落寞。”说起来,这般语气她还是跟小傅学的。
胡六直觉这话不对,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个劲的说不,脸涨得通红,比比划划起来。
鹊儿在一旁看着,一丝浅笑绽放在脸上,她无奈道:“小姐,您就别逗他了,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说着和胡六招了招手,胡六麻溜的跑了过去。
沈明珰放下茶杯,冷哼一声,故意调皮道:“您就惯着他吧,我再也不和您玩了。”
鹊儿微微一笑,宛若春风拂面,温柔的揉了揉胡六的头发,眼里闪着丝明媚,一改先前的忧愁。
胡六的到来似是吹散了她心里的阴霾。
沈明珰轻笑了声,又和鹊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她最近了解许多鹊儿的事情。鹊儿父母早逝,年幼的她跟着哥哥走街串巷,四处乞讨,后来两人走散,鹊儿被人牙子拐卖,辗转来到了沈家。
沈明珰沏着茶,凝视着漂浮的那片茶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照鹊儿所言,她侍奉过工部的一味小喽啰,因此偶然得知了这件事,还从那人处得了这么个簪子。
沈明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来。抬眼看了下正在财迷的鹊儿和胡六,自嘲的笑了声。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明珰悠闲的喝了口茶,便这样打发了几天时间。
反正上次那家伙都谎称她有病了,那她不妨再多病些时日。直至肖掌柜派人找她,她才堪堪答应下来。
上了马车,不一会便到了琳琅阁。琳琅阁与沈家的铺子离得并不远,只隔了条街。
沈明珰扶着青黛下了马车,眼前的琳琅阁气势恢宏,黛瓦飞檐,雕梁画栋,沉稳中透着奢华。这风格倒是与知府宅邸有些许不同,但又有几分相似。
“沈小姐来了呀!”沈明珰刚站稳,没等多仔细打量几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肖掌柜满脸堆笑,朝她走了几步,还一边招呼伙计招待她。
“辛苦肖叔了。”她笑着点头,迈步进了屋。环顾了下四周,红木展柜上放着许多宝贝,尤其是那翡翠摆件,红绿白相间,形似假山,又雕刻流水枫林,栩栩如生。
沈明珰指着它,转头笑道:“这就是传言中的镇店之宝吧,果然名不虚传。”
她早就听闻琳琅阁有个大件玉雕,做工精细,料子又好。许多同行都直呼琳琅阁有钱,这样的重工的确让人大饱眼福。
肖掌柜笑眯眯的称赞她有眼光,然后引她进里间看货。沈明珰狐疑的扫视了下,却没发现什么端倪。
为什么总是要她来看货呢?她笑着应承,半信半疑的跟着进了里屋。
里屋比起外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