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收入眼底。
房间内相当宽敞,正中间是几个檀木座椅,上面细细雕刻着松鹤及其他花鸟。右侧摆放着一扇巨大的屏风,黑底之上用金线绣着山水楼阁。左侧是一木架,上面放着些青瓷还有些青黛叫不出名的小巧玩意。
小姐正坐在大堂正中的座椅上,端着茶杯,喝着一旁丫鬟沏好的茶,水雾萦绕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一双眼睛似是带着三分的笑意,又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见青黛来了,放下茶杯,纤细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嘴角也顺势勾了勾。
一时间青黛怔住了。这正堂极少启用,丫鬟也不能坐在堂上,小姐这番做法是打算用她了。
青黛一个激动,跪在地上,声音也有些走调:“谢小姐抬举!”她原以为小姐根本没瞧上她,却没想到小姐一直把她放在了眼里。
想必前些日子小姐是在观察她的心性。青黛自以为知道了答案。
这话对也不对,沈明珰瞅着面前磕头的青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她观察过青黛几日,这人机灵眼尖,心急好表现,堪堪可用,但还需沉下来。
不过眼下缺点即是优点。沈明珰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起来吧,其他人都退下。青黛你凑近些,我有事要交代你。”
“是。”丫鬟们走出屋子,关上房门,末了发出咔嚓的关门声,才让青黛从喜色中回过神来。她起身走到小姐面前,垂着头,按捺住心中的躁动,等着吩咐。
“现在沈家面临一个麻烦。”沈明珰开门见山,指了指旁边的座椅,示意青黛坐下。看青黛坐了,才接着开口道:“有件事,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不知道你愿不愿……”
“奴婢愿意!”青黛一时间过于激动,抬头看向小姐,正好对上她那似笑非笑温温柔柔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无处遁藏,又赶忙低下了头。
沈明珰见她脸颊通红,不免觉得好笑,伸手用衣袖遮住了翘起的嘴角,装作严肃一些。
“先听我说完再回答也不迟。”沈明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后院的这些姨娘们开销不小,生活的也寂寞,若是能让她们重新嫁人,也算是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
从知府那回来后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解决之道。开源不现实,她摸不清珠宝行那边的状况,不能轻举妄动。剩下的一条路就只有节流。
青黛一听这话,心知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可架不住她想往上爬,答道:“小姐说的是,这事交给奴婢再合适不过了。先前在奴婢就在后院伺候,对这边的事都熟,保证给您办的服服帖帖的。”
“那就好。”沈明珰点点头,喝了口茶,又给了青黛旁的期许,“沈家现在缺个管家,若是这事办的好,这管家之位非你莫属了。”
青黛闻言连连称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解决所有后院的姨娘。
沈明珰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哑然失笑。这事哪有这么简单,这后院二十多个姨娘,够让她头疼一阵了。
青黛听见笑声,转头看向小姐。素净的脸上满是笑意,眼睛笑成月牙状,嘴角也弯弯的,似是终于有了些生气。
平日里的小姐总是淡淡的,笑也是浅浅的,说的好听是温温柔柔,说的不好听小姐仿佛是个假人木偶。
沈明珰笑到一半发现青黛看向她,连忙扭过头,捂着嘴角,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似的,声音严肃:“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她摆摆手,示意青黛离开。青黛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又被她叫住了:“还有,簪子的事,还接着查,可以打探下这簪子的工匠。”
工匠,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送走青黛,沈明珰抬手肘撑在桌上,扶着额头,正惆怅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沈明珰抬头一看,来人是福伯,正了正神色,“有结果了吗?”
“是的小姐。原来有个工匠胡卜随咱们从京城搬来,前年不知何故请辞,仍在临江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