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刚进屋子的李芙。
“皇上只说了不让郡主离开这个屋子,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用对待天牢里面犯人的态度来对待郡主。”
不等李芙说话,他又问。
“郎中呢?梁夫人从宫中到梁家,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怎么现在郎中都没有来。”
看慕容白的态度,分明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李芙吓得脸色发白,第一次明白了皇家和官宦人家的区别。从前在宅院里面接触的都是小打小闹,可是这摄政王发怒,是要要人命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正在想用什么解释,碧玉带着个郎中进来了。
“王爷,王爷!这不是郎中!”
碧玉将一个眉发皆白的老人推到慕容白的面前,跪在地上,说道。
“王爷,太后娘娘,我们家夫人是看重大小姐的。这不是听到了大小姐中了毒,特意交代我们要去找最好的郎中。这才耽误了一会儿,还请王爷和太后不要见怪。”
李芙松了一口气,道:“听到郡主不舒服,臣妇便急着进宫请旨。只怕是下面的人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蒙蔽,这才不让人进来。要是我真的想要害郡主的话,何必非要急着赶过去请旨呢。”
太后不动声色的看了李芙一眼。
在皇宫多年,什么棋局谋划没有见到过,李芙这算不上高端的阴谋,还入不了她的眼睛。
“是不是真心,哀家相信你心里面自然清楚。若是想一边让人折腾着请一个难请来的郎中,一边入宫,岂不是能掩盖住你的心思?还能落一个好的名声。”
见李芙额角出汗,又轻描淡写道:“哀家不过是随便说一句话罢了,夫人何必这个害怕。”
李芙低声说了声“是”。
这个郎中医术好不假,但是住的地方离梁家足足有几百里,就是坐马车也得废好一番功夫。
那边,郎中收起给梁玉儿把脉的手。
慕容白见状问道:“大夫,本王的王妃身体怎么样了?”
郎中摇了摇头,叹气道:“郡主是中了毒,再加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深入骨髓。不过幸好服用的剂量并不大,我尽力一试吧。”
他将其他人都请出去,免得打扰自己医治。
慕容白站在堂屋,问。
“本王有些好奇,这好端端的,本王的王妃怎么就中毒了?难道是说,这个梁家是有人要加害本王的王妃不成?”
慕容白在加重了“加害”这两个字。
作为梁家的女主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芙身上。
她面上装出来三分委屈三分担忧四份不知所措,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太后娘娘,我平常对郡主有多么尽心尽力,你也是看在眼中的。我是不可能要害郡主的。家里面又新得了几个姨娘,只怕是她们嫉妒郡主,要害她。”
慕容白“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真是荒唐,姨娘为什么要害一个小姐?夫人刚才说,对郡主尽心尽力本王是半分都没有看见,若是真的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下人还不让人进来。要不是本王和太后来了,只怕郎中来了,都进不去吧。”
李芙在心里面把梁柔儿给骂了一遍又一遍,恐怕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把这件事情给搞砸了。
她都分明已经告诉她了,要她先不要轻举妄动,她还是让不许别人进来。
真是不如耀祖!
心里面骂着,面上却不显,道:“没有管教好下人,是臣妇的责任,臣妇领罪!”
“但是王爷说臣妇要害郡主,臣妇却是冤枉。就是给臣妇一万个胆子,臣妇都不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啊。还请王爷明鉴!”
鱼宝端着中午的饭菜从那边走了出来。
“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饭菜,刚才我用了银针试毒,银针发黑。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