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容易想太多。”你说,“比起思考我究竟为什么信任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
门在此时“砰”地被打开,阿真站在门口,脸色发白。
你站起身:“有事?”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走到你面前,跪下来,举平的双手上化出了一把冷色的刀,正是之前在山林里你看到的那把。
“我愿意将稀色铁双手奉上。”阿真低下头,“请解脱阿夏的灵魂。”
你侧身避开了他这一跪:“我拒绝。”
阿真咬牙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能答应。”
“道歉。”你说,“如果酷拉皮卡原谅你的冒犯,我就帮你。”
阿真没有站起来,转向酷拉皮卡,后者也侧身避免与他相对。
阿真一字一句道:“请原谅我的失礼,酷拉皮卡小姐……”
“等下。”你打断,“你说什么?”
阿真愣愣道:“酷拉皮卡小姐。”
酷拉皮卡眼角微微一抽:“……”
阿真看看你又看看酷拉皮卡,懵了:“我叫错了?酷拉皮卡不是小姐,她结婚了?”
你扶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酷拉皮卡不是女人。”
阿真一下子蹦起来:“哈?”
不过当初入住旅馆时,阿真只看了你的证件。
你无语:“所以你只看了他一眼就敢管我要人?”
阿真面如死灰:“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没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阿真能看出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没认对酷拉皮卡的性别……
“小姐,请帮他吧。”酷拉皮卡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个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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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火车上,你问酷拉皮卡愿不愿意来温克尔家。
“我的家族职业和身份应该会比诺斯拉家更能帮到你。”
但酷拉皮卡的拒绝非常果断:“谢谢您的好意,请容我拒绝。”
“为什么?”你忧心道,“你会很危险。”
酷拉皮卡的眼神微微一黯,车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太阳沉入斑驳的树影里,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我要做的事本来就很危险,无论我在哪里,这一点也不会改变。”他说,“但我若在温克尔家,你会很危险。”
他前后语气中对你的称呼亲疏分明,你也不多劝,从包里摸出苹果递给他。
“最后一个了,在下车之前,我们分掉它吧。”
列车在荒野中行进,酷拉皮卡执着小银刀削苹果,他的手很稳,苹果皮一直没有断掉。你望着窗外出神,直到对面递来了半截微微闪着水光的果子。
“我最近总是梦见阿夏。”你说,“她安息了吗?”
他温和道:“一定会的。”
“她是上过战场的人,不拘执生死,却囿于爱恨。”
酷拉皮卡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缓缓开口:“有时爱恨的执念比生死更沉。”
你弯了弯嘴角:“不过生死与爱恨都太辽阔,此刻能和你坐在一起分享苹果,我已经觉得很好。”你敲了敲车窗玻璃,“酷拉皮卡,你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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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家那天恰巧妮翁就在附近购物,你和她见了一面。
少女拉着你说了很久的话,你答应之后把半兽人的指甲派人送去给她。旋律和芭蕉一脸疲惫地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见到酷拉皮卡平安归来都很高兴。
分别时你转身对酷拉皮卡道:“对了,关于我之前我没说完的话。”
周围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你提醒:“就是在旅馆我说了一半,被阿真闯入打断的话。”
酷拉皮卡眼睫一颤:“我记得。”
旁边商店正逢开业,鼓掌和欢呼声一阵接一阵,撒在空中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