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生了火,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种莫名令人心安的气氛。

你茫然道:“我睡了多久?”

酷拉皮卡冷着脸:“三个小时。”

啊,他生气了。

你厚着脸皮凑上前:“别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

酷拉皮卡正在烤鱼,半垂着眼睛,故意不去看你。

他把外套给了你,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少年人的眉目精致绝伦,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眼底,像封印了一个疯狂肆意的魂魄。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大约就是这样一副面孔。

你坐在他身边,支着脑袋看他:“酷拉皮卡为我生气,我很高兴。”

他手上拿着烤鱼的树枝,你怀疑那鱼要被烤焦了他才冷硬开口:“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会为我的轻举妄动生气,说明你不把我当你的雇主或上司,而是作为朋友担心我的安危。”你说,“对我来说,这比什么稀色铁重要得多。”

他终于肯转头看你,声音低低的,语气中的愤怒却淡了:“你还知道那叫‘轻举妄动’?你才学了几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没说下去。

“酷拉皮卡,”你端端正正坐好,“我错了,我莽撞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酷拉皮卡欲言又止,但没止住,扶额道:“小姐,我还能相信你的认错吗?”

“那我让你弹我脑门儿行不?”

“……”

你指了指额头:“弹这里,喏,能消气不?”

酷拉皮卡抬手,你紧张地闭上眼,良久却什么也没发生。你试探着睁开眼睛,见他要弹你额头的手指顺着你的眉心划下来,最后轻轻刮了一下你的鼻尖。

“小姐,”他温和叹道,“话都被你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出神了片刻,终于开始说正事。

“不过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条河确实有问题,它埋葬了「天女」的情绪,应该是最近的训练有了效果,我的念能力解析了关于她的事。”你笑着给火堆里添了一些干草,“我睡着的那段时间,就是因为身体无法承受沉重的怨念,选择了规避。”

阿德莱德用念能力治愈□□,你用念能力净化灵魂,可谓身心健康两手抓。

酷拉皮卡一愣:“「天女」?那段传说是真的?”

“五分真五分假。”你揉了揉太阳穴,“过度神化的故事背后,多数都藏着丑陋的真相。”

月亮从山间升起,冷寂的光像是给流动的溪水中撒了一把碎银。你缓缓说着古老的故事,酷拉皮卡安静地听着,偶尔会从清亮的眸中露出一些柔软的情绪。

“……总之,就是这样。”故事说完了,你叹了口气。

酷拉皮卡默了片刻:“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

你眨眨眼睛:“因为先哄你比较要紧啊。”

他反驳:“什么叫‘哄’啊?说得我好像在撒娇一样!”

“诶,不是吗?”

“不是——!明明在很认真地生气!”

“啊,鱼烤焦了!真是的——”

“别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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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还在九分半旅馆前台玩俄罗斯方块,见你和酷拉皮卡进来,挑眉道:“又是这么晚回来啊?”

“是啊。”你说,“你们山上景色不错,我多看看,毕竟再过两天就走了。”

阿真反而愣住:“你不是来找稀色铁的?”

“对,但条件谈不妥就算了。”

他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眼看你要上楼,阿真怒道:“喂!”

酷拉皮卡挡在你身前,冷声道:“有事吗?”

“别这么凶嘛。”酷拉皮卡一开口,阿真就笑,“我们以后还要好好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