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念钉，像个僵硬的木偶。

伊尔迷道：“离靠港还有一段时间，你如果有想问的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你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摇头道：“我没什么想问的。”

你刚才的推断不过是灵光一闪的瞎猜，其实你确实有点好奇为什么一个大男人就变成了女人，但你更戒备伊尔迷为何忽然多此一举。

“我劝你还是接受比较好。”伊尔迷说，“因为不管你的好奇心有没有被满足，接下来我让你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

算一算时间，你连麦到伊尔迷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操纵着查泰往三楼来了，你大约能想到他一脸淡定地举着通讯器，听你焦急不已地列出自己的分析。

他太聪明，倒显得你大惊小怪了，到头来还是没能帮上什么忙。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也许是一小时前，也许更早，作为杀手他太过出色和熟练，显得这场试炼似乎只针对你一个人。

你走上前轻声问：“你是谁？”

查泰缓慢地开口：“查泰·马丁。”

“你杀了第三层的所有人？”

“是我。”

“为什么要杀公主？”

“因为……”他做出一个夸张僵硬的思考表情，这让他的五官变得有些恐怖，“因为和阿贝利有婚约的人是我。”

阿贝利是布特国王子的名字。

啊这……

他虽然木着一张脸，仍能发现他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莉斯不喜欢阿贝利，她喜欢我。她所有写给阿贝利的情信都是我代笔，阿贝利也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

“阿贝利在信中说他爱我。”这个问题大约触动了查泰心底某种强烈的情绪，他头上的念钉一颤，他强调，“莉斯抢了我的。她抢了我的。”

你简直想把查泰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海水：“爱谁是个人自由，你何必杀这么多人，永久性的易容缩骨也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

“你好蠢啊。”查泰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两国联姻，谁能和阿贝利结婚，我就要成为谁。”

你：“……这不是蠢不蠢的问题，你这个为爱献身的觉悟对我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他会爱我。”他幸福地笑，“我是这艘船上的幸存者，是他死里逃生的爱人。”

这人真的是个疯子。虐待女仆，戕害孩子，又杀了整支送嫁队伍，结果现在一脸深情地说自己追求真爱。

你觉得再过两秒你就要骂他了。

不过伊尔迷·揍敌客没有给这两秒机会，你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你揽在怀里，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像在教孩子写字一样握住了你的手。

如果他没有顺便在你手里塞一把匕首的话，你们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对恋人。

“满足好奇心的时间结束了。”他在你耳边说，情绪毫无波澜，态度不容置疑，“杀了他。”

此时你深深体会到了啥是纠结：伊尔迷什么都不打算让你插手的时候，你觉得他把你当累赘；现在他手把手教你杀人，你又满心眼里全是拒绝。

“血迹会弄脏衣服和地板，我不喜欢。”伊尔迷的呼吸拂着你的脸颊，他体温很低，慢条斯理地说，“但你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所以不用顾及这么多。我允许了。”

没有命令，查泰不再说话。你知道他死不足惜，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出，哪怕对面是只鸡你都要犹豫一下。

你手里全是汗，从伊尔迷的环抱中抽身：“我做不到。”

你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伊尔迷的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根细细的针：“那么，我就要用这个来帮你了。”

他抓住你的肩膀，用针尖抵着你的眉心：“这种针很贵，可以操纵人的行为，又保留人原本的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