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里的精光直指华妃,仿佛要将她看透。
华妃连忙垂目:“怎会,臣妾是一心一意地教导沈贵人的,她学得也快。”
她虽没有教沈眉庄如何料理宫中琐事,奈何眉庄聪慧,旁人一点就透。
太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那哀家就放心了。”
此后再不与她多话,在丫鬟的搀扶下进寝殿休息了。
华妃刚要起身,却听见太后进门前轻轻的喟叹声:“名师出高徒,华妃日后也可以歇息了。”
她怔愣了一会,蹙眉走出了寿康宫。
存菊堂中,眉庄正和陵容草拟着食材的采买单子,就听到外边接连来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太后令她主理素斋宴的懿旨,一道是华妃令身边的太监周宁海传来的口谕。
“咱们娘娘说了,贵人您就代表着她的脸面,若是这素斋宴办砸了,您就是砸了娘娘的脸面,您自个儿斟酌着办。”
周宁海接着阴阳怪气道:“当然了,若是您操办得当,自然好处多多的,说不定啊,这后宫往后都得由您当家呢。”
陵容脸色一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眉庄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眸光转向周宁海的时候添了几分威严:“这后面的话是娘娘的意思,还是公公你自己妄加的揣测?”
“哼,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可能也代表娘娘的意思。” 周宁海昂了头望天。
眉庄冷笑一声:“好你个奴才,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代表娘娘!来人,给他掌嘴!”
周宁海被眉庄的气势震得一慌,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卫岚和眉庄宫里的双喜公公擒住。
他脖子一仰,奋力挣扎了几下:“你.....你敢!我可是华妃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娘娘都不敢动我一下,你......”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便挨了火辣辣的一掌,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愣愣地看着眉庄。
“这一巴掌打你谎借主子之口宣扬大逆不道之言,后宫之主从来都是皇后娘娘,怎容你一个奴才在此置喙理事之权!”
眉庄杏目圆睁,周宁海垂头眼神躲闪:“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眉庄擦拭着刚刚打了周宁海的那只手,凉凉地瞥他一眼:“皇后娘娘竟然还管不得你一个奴才?你这是仰仗着华妃的势,还是你自己胡言乱语,意欲攀扯华妃!”
周宁海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此话真的传出,恐怕纵是华妃也难保住他啊。
“回贵人,是奴才一时糊涂,求您饶过奴才吧。”
他不住地在地上磕头,生怕眉庄真的将他说的话传出去。
“竟然还把罪责全推给华妃,真是其心可诛!”
眉庄怒气冲冲地将帕子往地上一扔,冷声吩咐:“将人送到皇后娘娘那里让她处置,务必要把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说给娘娘听。”
陵容全程在一旁呆若木鸡:眉姐姐,实在太霸气了!
眉庄回身,就看到陵容看向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脸上还带着莫名的傻笑。
“眉姐姐,你好厉害哦!” 陵容扑上来抱住她的胳膊乱蹭,语气中满满的崇拜和骄傲。
她纵是重活一世也没有眉庄这样的手段,这次华妃只能哑巴吃黄连,让周宁海白白挨了这巴掌。
转瞬陵容又清醒过来,担忧道:“可是姐姐这样不就得罪了华妃?”
眉庄笑着把她从身上剥离下来:“我和华妃早已势同水火,只是从前一直在暗处,如今借着此事转到明处,她反而会有所顾忌。”
“不过这都不打紧,这件事她如何都是不占理的,如今我们把球踢给皇后,且看她如何处理。”
“姐姐姐姐好姐姐”
陵容拉着她的手荡啊荡啊,望向眉庄的眼睛,弯了又弯。
眉庄好笑地戳了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