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天真地声音：“你们怎么都哭了，哈哈~”

女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咦？我怎么在哭？我已经死了呀……”女童说完散作灰气飘进徐莲怜的身体。

冯媛从偌大的冰块后面冒出头，她躲在冰湖的浮冰上，原以为与本体融合自己会彻底消失，结果出现在这寒天冰湖上。

湖中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男一女一童，但她不敢靠近三“人”，他们都是怪物！化成人模样的怪物！

冯媛不停地抹掉脸上的眼泪，不能哭，哭了就会被他们吃掉。

冯媛边擦边站起来，鹅黄衣衫褪色纯洁无瑕的白，她随手甩掉手上的泪水，泪水滴入黑水，与其融为一体，“冯媛”脸上再无怯意，小脸凝望湖心的两个心魔。

冯媛是姜岫青的良善，也是她的力量。

善者要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姜岫青在忘川湖畔思忖了三日，将力量分割出来给她。

女人踩着黑水一步步靠近，她披着纯白衣衫，湖水里映着的影子却浑身是血，像炼狱爬出的恶灵。

琴音悲怆，来者置若罔闻，她走在青年身后。

“铃儿是我两百年里的第一世，饿死山野。”她落下一子，“你，施平之，父子猜忌，兵败亡匿，被迫自尽。”

徐莲怜的声音回荡在心湖：“我呢？”

女子道：“因我而生，因我而死，你们都是我。”

施平之笑看姜岫青，青年难掩傲气：“我爱自己所爱，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你是清风明月的仙子……”

数道锐金剑气刺穿青年的身体，碎裂的灰气飘散在湖面。

“冯媛”淡淡地笑，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若是施纭卿在，她与冯媛相处十多年，这张脸从没显露出这般温和又冷漠的神情，小丫头总是无忧无虑。

“哈哈哈我已不是当初的我，此消彼长，你弱我强，现在的你已杀不死我！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哈哈哈哈——”

灰气窜进心魔所化的徐莲怜体内，女子抱着琵琶，粉衣娇俏，面上挂着得意的笑，两双暗金眸子对望。

心魔俯看水中倒影，开心地转起圈：“我的人形漂亮吗？”

“冯媛”打量她：“完美，毕竟是我的皮相，连脸面都是我的，你存于世间没有意义。”

心魔尖声怒骂：“你死了我就是真正的魔！你以为我想依附你而活！”

哀怨的哭声始终回荡在心湖。

是凡人一梦千年，幻想得道成仙？

还是父母亲人，生离死别，成姜岫青一场劫数？

女子抬手。

天才自傲且自负，她来自镜海，是白岩山采药人的孙女，最开始只会救人，后来学会杀人。

十二岁修道，以浩然正气为剑。

十四岁入宗门，拜仙君温梅生为师。

潜心问道，修行千载，终不悔焉。

短短几十年记忆岂能动摇修仙者千年道心。

冯媛的面容渐渐与姜岫青融为一体，她曾立志涤荡世间诸恶！

漫天金剑骤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指向灰气里的心魔，心魔笑得放肆，她还会回来！

“魔自我生，也自我灭。”

万剑斩心魔——

心魔的嘶嚎响彻心湖，它再次沉眠在心湖深处，直到下一次恶意将其唤醒。

崔府的白幔从灵堂蔓延道府门口，姜岫青回望了眼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头也不回地走了，往来吊唁者谁也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

这方世界本就没有她这个叫姜岫青的人。

姜岫青托着紫烟，自言自语，又笑着去成衣店买了七八件人间的衣服。

“姑娘人长得俏，穿什么都好看。”妇人欣赏着看出手大方的女子，出手就是金子，人比金子还好看。

姜岫青一